“这就是你二爷看上的,好眼光。”沈绾贞说反话。
“二爷受她迷惑,这狐狸精就床上功夫。”红笺明显的醋意。
沈绾贞听她说得粗俗,就转了话题,对绣菊道:“拿颗上好人参,给红笺姑娘带回去交给英姑娘,补补身子。”说完,沈绾贞就进了堂屋。
红笺眨眨眼,她的小丫头看少夫人进去,小声道:“少夫人真会做人,让二爷知道只会夸少夫人大度。”
红笺回去房中,让小丫头把人参给英姨娘送过去,真想看她狼狈样子,又一想,这女人还是少沾惹的好,陷害少夫人不成,反过来陷害自己,就忍住看笑话的心,没亲自过去。
小丫鬟一会便回来,进门就笑,“主子猜怎样?那英姨娘冻得够呛,正搂着汤婆子围着被子坐在炕头,尚香姐正给她煮姜汤。
红笺嘿嘿笑着,“如今就是她死了,也赖不到少夫人身上,大夫明明说了,她身子没事,若有事,也是自己房里的事。”
又一想,这大笑话,二爷还不知道,得赶紧告诉二爷去,又想着白眉刺眼地去,总得找个由头,就命小丫鬟捧了一罐子蜂蜜跟着,出门去书房找二爷。
走到书房门口,接过小丫鬟手里的蜂蜜罐子,调整下表情,含羞带俏地聘婷地走进去。
詹少庭今儿没出门,隐隐约约听下人议论,恍惚听着好像是说英姨娘的,芍药和秋霜不知跑哪里去了,一大早也不见人影,正想叫个人来问问,就见红笺笑盈盈地进来。
蹲身,“婢妾给爷请安。”
詹少庭嗯了声,看她手里的东西,红笺放在桌案上,“这是婢妾昨儿刚得的上好的槐花蜜,说喝了极好的,婢妾不敢独享,特地来孝敬爷。”
詹少庭唇角扯出一丝笑,“难得你这片心,以后不用给我送什么,反倒是你们得点东西不容易,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问你。”
红笺就猜到,装作不知,“爷要问什么?尽管问婢妾。”
“才我好像听上房发生什么事,跟英姨娘有关,你知道吗?”
红笺就等着这句话,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学了英姨娘闹的笑话。
詹少庭听完,眉头深锁,把对英姨娘的情意去了几分,这实在不像当初自己看上的人,把母亲的话想起来,娶妻娶德,方能兴家。
英姨娘大冬天,在外面跪了大半个时辰,膝盖都不会弯了,让人抬回来的,腿冷直凉到骨子里,围住厚被,直打哆嗦,尚香烧滚热的姜汤,她喝了一大碗,还不济事,到晚间,发起烧来,也不敢让丫鬟去上房回少夫人找大夫,才闹了个大笑话,此刻又去,别人只会以为她又出幺蛾子,再说也没脸找沈绾贞,也不敢借着这原由说胎儿流掉了,怕那样府里人只会说她自己作的。
硬挺着,直到天亮,烧才退了点,看天大亮了,让尚香去回二爷找个大夫进来。
尚香走去书房,才说英姨娘病了,詹少庭就不耐烦地道:“我知道了,病了,就好好在屋里养着,别出去生事。”
尚香看二爷的态度,就知道昨儿的事八成是知道了,也不敢多言,就退出去。
尚香有自己的心思,本想跟英姨娘混上二三年,就放出去,找个好人家,不想惹事,可惜主子不这么想,每每生事,她都跟着受连累,伯府里的丫鬟年岁大了,一般都放出去,或由主子做主配个家下小厮,尚香是一家子都在府里,但不是家生子,还是有自由的,只是她签下卖身契的,伯府主子仁厚,丫鬟年纪大了,不要赎身钱,家里人领回,还能得些赏钱。
她嫂子来说,人家都相好了,是她嫂子的远房亲戚,知根知底,男方家里在市场出摊,卖包子,就一个独子,后生也看过,老实忠厚,爹娘极好说话,是门好亲事,单等她一二年放出去,就成亲。
尚香发愁,主子这样闹下去,二少夫人跟前更不着待见,自己将来出府的事,都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