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孕中嗜睡,原先还没有感觉,这些天来付宁是动不动就想闭眼,所以这一觉睡到自然醒,她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刚唤了女奴进来着衣,门口就进来一个白衣少年,漫步而来,浅浅笑着。她微眯了眼,很是享受他带来的清爽之气,好似就这样看着他觉得浑身舒服。
但是,目光落到他手上的托盘时,她就紧皱起了眉头,心想,不好,又是那苦涩的安胎药。
冬城笑意融融地舀了一勺,举到她嘴边,轻声说着:“主人,该喝药了。”他一大早就起来了,亲自看着这药,念着她好睡不忍叫醒。听女奴说她醒了,他就立刻赶了过来,笑了,“这药,对身子好。”
无奈地喝了一口,她整张脸就像拧着的麻花:“味道更苦了,怎么会这样?”这些天来她天天喝药,对药的味道已经烂熟于心,今日的味道,的确有些不一样了。
“新配的药,加了几味东西进去。”
这般一说,她也没法子,即便是她向冬城施压也是无用,这少年倔强的很,若不是亲眼看着她把药喝完,他就绝对不会走的。拿过了药碗仰头喝进,待冬城接过药碗时,他露出了一笑,这笑的味道太过温柔,让她都险些忘了他硬逼着自己喝药的事实。
“他们怎样?”
拿了颗酸梅,放进了嘴里。
他见状,一颗一颗地把酸梅放到她手里,也不多给。这样重复而单调的动作他却做得很是享受,偶尔他的手指轻轻刮过她的掌心,就好像已经触及到她细腻的肌肤,低头时,他不自觉地脸红了。随以,在回答付宁的问题时,连声音都有些微颤:“容卿在处理容家的事物,至于太子,他很神秘,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缓缓点头,现在君临大乱,他们也的确是忙了。
又问:“那阿烨呢?”前些天听说他操办起了婚事,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冬城笑了,和她说起了付烨的事情。那家伙忙得不亦乐乎,还大张旗鼓地宣布要娶妻了,不过他使了点小心眼,根本没把其余人的名字说出去,后来还是在太子的喝令下,他才收敛了不少。
也是了,还是低调点为好。尤其是她还是要嫁给四个男人,若不低调着些,可就真成了古今奇观了。
“主人,外头天气好,去走走吧。”
在冬城的劝说下,她克服了懒散的性子,从床上走了下来,几步后,她走到冬城面前,吧唧亲了一口。见着他一愣一愣的,她哈哈大笑,心情愉悦。在那三人面前她总是被动的一个,也只有在他面前,才掌有主动权,难怪他们这么喜欢‘欺负’她,原来这感觉,还真不赖。
出门后,来到了小庭院。
不过才抬脚,迎面就扑倒一团毛绒绒的白色,好在那力道不好,否则是真要把她给扑倒在地了。冬城赶紧快步上前,把她拥入怀中,轻声地问着如何,她摇摇头,笑着说无碍的。
那团毛绒绒的东西就是许久不见的大狗阿炎,估计是见着她太激动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扑面而来。它静静地坐在地上,伸着长长的舌头,一个劲地摇着尾巴,丝毫不觉方才有什么错的地方。歪着脑袋,啊呜了几下,笑眯眯地把爪子搭在她的裙摆上,那模样,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
“主人有了身孕,断不能让它接近了。”冬城上前,冷冷地盯着阿炎,企图赶走它。
可这阿炎是冰天雪地里混大的,哪有这么容易被赶走的,反倒把这赶走当做了好玩的游戏,蹦跶蹦跶的,不时地‘汪汪’地叫着。饶时付宁再想生这狗的气,也被它逗乐哈哈大笑。
“阿宁。”
这样轻柔低沉的声音,只有一人会如此。
转过身来,看到了坐在轮椅上淡然而笑的容卿,同样是一身白衣的他,若说冬城是演绎出了白色的纯净,那么他就是将单调的白色生生多出了几分高华之气。他慢慢推着轮椅,这样的一幕,看在付宁眼里,是如画一般的好看。
她在想,大哥素日里喜欢青色,不想穿起这白色来,也是这样的炫目逼人。
他不语,望着她身后跳跃着的大狗,淡淡说道:“你怀了孩子,不宜让这东西再接近你了,依我看,不如把它阉了吧。”这话一出,阿炎就恹恹的,朝着容卿汪汪了几声,逃也似地跑开了。
“哈哈,还是大哥有办法。”笑了后,又问,“大哥,几日不见,大哥去忙什么了?”
回答她的,只是容卿的神秘一笑,然后这一笑过后,他说:“阿宁别多想,好好准备成亲就好。嗯,关于与谁洞房,也不知阿宁想好了没有?”咯噔一声,她尴尬地扯扯嘴角,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再次摊在她面前,她脚步后退,也不敢靠在冬城身上,怕撞见他同样探来的渴望的目光。
所以,她唯有.......
捂住小腹,装起了疼痛:“大哥,我肚子好痛。”为了装的像些,她直直奔入容卿的怀里,低头靠在他肩头,立马变成了由于疼痛难忍而止不住撒娇的小女人。嚷嚷了会儿,耳边听到了容卿低低的笑声,她一愣,莫不是装的太不像了?
不管,继续装才是。
拍拍她的后背,如同哄孩子似的:“好了好了,快回去休息吧。”看着她装的这般辛苦,真是于心不忍,干脆配合她演一场吧。他叹气,面上也浮现了一抹担忧,“阿宁,若真是疼痛难忍,我去开个方子吧。”感受到了怀中人一颤,他说得越发欢了,“阿宁莫要拒绝,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