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很久之后,才突然惊觉那些痕迹连在一起,是一句多么触目惊心的话。
和她在太后宫中听到的关于宁妃巫蛊小人上面的诅咒一模一样。
同样的字迹,潮湿和时间掩去了它临摹的痕迹,更添加了可信。
“所以,师太今天为什么又要告诉本官这些?”
“贫尼身患恶疾,恐不久于人世。脱尘之事希望能进自己最后一点微薄之力。”
她从怀中取出一卷佛经,烤焦的边角,泛旧的纸张:“贫尼认识的,能相信的也只有夫人一人尔。”
张御史手里抓着那卷佛经,如同拿了一块烫手山芋。
能在后宫发动这样大的能量的人,屈指可数,明哲保身自是他的宗旨,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拿不定主意。
这一日的长安,躁动不安,这一夜的长安,难以入眠。
皇帝的旨意已经下达,不日将会进行春狩,张御史也在随行的队伍中。
那一卷烫手山芋,他不放心放在任何他看不到的角落,故而一直悄悄带在身上。
慕容昕听到这个消息时,轻轻扬了扬眉,一脸邀宠般的看向宁卿。
“看吧,和我们预想的一模一样。”
“那可真是辛苦三王爷,连邀请夫人进香这样的事情都费了那么多精神。”
“所有的事情早都已经注定,我只是将它们联在一起罢了。”
宁卿却是在磨她的利箭,一下一下,一只脚踩在石墩上,高高竖着一个发髻,慕容昕居高临下看上去。
突然道:“我想,就算你是个男人,应该也不错。”
宁卿脸上的肉瞬间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