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可能都选择一遍后,常雨泽想到一个相对合适的人选,这个人就是张锋。张锋从一开始就替他跟踪监视徐虹,对他们二人的密秘了解一清二楚,所以他绝对会保密,另外从他的办事来看,他对他也是忠心耿耿的,最后来说,他是他的好兄弟,工作的自由度很大,让他在精神病院呆几天再偷偷的出来,不会给他造成多少负面影响。
常雨泽思考良久,最终拨通张锋的电话,把他叫到僻静的地方,简单介绍了徐虹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情况,
张锋立即回答说:“我也觉得俺嫂子脑子有点问题,想骂谁骂谁,想打谁打谁,就跟疯子似的,送到精神病院治治也是好事。大哥,你不是要调到郑州吗?你都要调走了,还在家趟这个混水干什么?”
常雨泽大致说了他暂不调走留下来给徐虹治病的想法,同时征求他的意见,希望他能到精神病院作几天陪护,防止其他精神病伤害她。
张锋却一口回绝说:“大哥,你干脆让俺砍郑卫华那狗日的一刀子吧。俺不是不想替大哥办事,就是大哥的这个提法太玄乎了,超越了俺的底线。大哥,你不知道,俺这一辈有三个地方不打算去。
一个是煤矿,那地挣钱再多俺也不去,那地方是站着下去,躺着出来,搞不好了还出不来,几万年后就变成一块焦炭了;一个是监狱,那地也不能去,再好的良民进去,出来也得是罪犯,有的搞不好喝口凉水就噎死了;最后一个就是医院,再健康的人进去一趟,让医生看看就是一身病,搞不好在你身划一刀,一看啥球病也没有,缝巴缝巴又把人弄出来了。大哥,精神病院更不能进去,好人进去,出来就是疯子啊。”
虽然张锋嘴碎,可是常雨泽也听明白了他的态度,他不想办这件事。常雨泽自然不能勉强,随口给他道个谦,挂断电话。摸着握得发烫的电话,他感到从没有过的寂寞和无助,在这件事情上,任何一个亲戚朋友竟然都没有办法帮助他。他不由得想到徐虹,她现在醒了没?在一个寞生而冰冷的环境,她的心情又该如何无助和痛苦呢?
常雨泽毅然走进徐铎的病房,说出他的想法,现在就把徐虹接出来。
徐铎这次没有批评他心太软,而是态度坚决的说,他刚才差点到鬼门关走了一遭,都是徐虹惹得他犯病,所以他没有理由不把她的病治好,她的病情不好转他绝对不同意放她出来。
常雨泽落寞的坐在干部病房外面的花廊里,这里有一长圈水泥长椅,上面罩着茂密的藤蔓植物,浓密的枝叶遮挡了落日的余辉,让这里显得异常的幽静。
他已经无法可想,无路可选,只能静等殷蔓蔓的到来,她可能还会骂他笨蛋,关键时刻连一个用得上的朋友也找不到。他接受她的指责,他直觉认为她有办法,能给他带来希望。
殷蔓蔓的电话终于响了,她问他在哪个病房。
他猜她可能理解错了,以为是他在住院,就让她在门诊大楼的前面等他,他去接她。
在医院在院的停车场,他看见了她的法拉利跑车,她正从车里往下拿大袋小袋的礼品,都是高档的滋补用品。
殷蔓蔓看见他走过来,立即叫他:“你病得不重啊,还能出来走啊。快过来帮我拿,别站着没事人似的。”
常雨泽走过来,真挚的说:“谢谢你蔓蔓,其实不是我住院,而是露露的姥爷住院了。”
“啊,不是你啊,我还以为你把我姐送到精神病院,你心里难受得不得了,要住院治疗呢。原来你心理坚强着呢。亏我到超市忙活半天。”殷蔓蔓很干脆,立即又把那些礼品袋扔进车里,回头还嘀咕着,“徐老头是大官,底下送礼的很多,不会在乎我这点东西,我也不想去看他。他,是不是高血压又犯了,死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