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少女的神情早已古井无波,嘴角划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多谢教主赐药。”
司马傲天温柔地低吟,“我自是等着阿乔的好消息。”语调再如何温柔却也掩饰不了眉宇间切切实实的不耐。这是每一次他派给冷乔任务的时候都会说的话,当时的冷乔只愿相信他的温柔,如今……她却是看得更清楚了。
冷乔立在原地,握着缰绳的手指都在发抖,唇色惨白,冷汗划过额角,碎发遮住了眸中的所有心绪。可心中的酸涩却在告诉她,那是原主对于这个男人最后的执念。“但愿此行顺利,教主和洛小姐永结连理。”
司马傲天忽略了心中那一缕不明的情绪,嗤笑道:“阿乔,你一贯是最懂得规矩的,乖乖的,可别让本座费心。”
冷乔凝视着他,仿佛要把这个人深深铭刻在脑海里,直到司马傲天不耐烦地催促她上路时,才露出一个略显悲伤的笑容。
冷乔明白,直到这一刻,原主对于司马傲天所有的情绪,都已经生生耗尽了。
金陵自古乃繁华之地,背靠青龙山前有大运河,会天下精英于一处,武林门派此起彼伏,都想在此繁华之地打下半壁江山。奈何僧多肉少,因而一直以来纷争不断。
只见城门处,一匹神驹风驰电掣而来,背上少女双目湛然显然内功不俗,凤目微张自有一份卓尔不凡的高贵气质。马,是白马;人,是玉人,当真吸引了不少视线。
少女一身白衣,上锈银线暗纹,手握宝剑,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姿态翩跹说不出的好看。此人正是一路磨磨蹭蹭的冷乔,司马傲天只叫她来江南杀张天涯,可没规定时限,有了白神医研制出凝心丹配方的保证,冷乔一路东转西逛把形象换了个遍。如今再有人见着她,说她是猥琐好男色的妖女估计也没人信呐!这就是形象的重要性。
冷乔一直以来都极为擅长易容术,所以就算是出门也很少用自己本来的面貌。因而江湖上真正见过她的可以说没几个,这就给她扭转自己的形象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此时,她正处于里冥教总坛二十里的金陵,离江南还早着呢!金陵处于冥教的势力范围之内,底层的教众还是有不少的。因而冷乔选择此地作为开始,那是再好没有了。她已经在沿途的驿站联系了父亲的旧部,手上拿到了厚厚一叠金陵相关势力的资料。
城内正是艳阳高照,街道两旁俱是人来人往,商家打开门招揽着生意,顽童在街上东窜西晃。还有手拿各种兵刃的江湖中人穿行其中。
冷乔牵着白马缓缓前行,娇艳的面容引得不少年轻公子偷偷看她,却又为她周身的凛然之气所摄,不敢越雷池半步。
少女对周围的视线视如无睹,只波澜不兴不快不慢地漫步在街头,凤眼不断在人群中穿梭,似是在寻找什么人。突然,那少女动了,只见一片白衣迅速掠过,玉手划出一个玄奥的半圆,不过片刻就点中了一名老汉周身的穴道。反手一挥,便将那宝剑抽出,回手挽了个剑花,架在那老汉的脖头。
正有几位侠士皱起了眉头,就见那少女玉手一划,顷刻间一块精致的人皮面具便从老汉的脸上掉了下来,那哪里是个老汉,分明是个孔武有力的中年汉子。
“阁下便是杀了金陵玉器商人张岩一家四十五口的关东四魔之一,水上烟水炳,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臭娘们最好快点放了老子,要不然老子的三个兄弟寻上门来,定要教你好生体会一番做女人的妙处。”水炳深知他们关东三魔在中原的名声,就算被抓住了又怎样,这些人万万不敢动他。要知道他大哥可是江湖上数得上的好手。
冷乔嘴唇轻启,带出冷冽的话音,“残杀妇孺者,该死!到了地狱里,可别忘记了,取你性命的是冥教右使冷乔!”利剑划过,血液飞溅,好大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随手甩给围观的一名青年十两银子,让他把道路清洁干净。冷乔带着冷傲的气息牵马离开,徒留身后一地议论。
“什么?她说她是冥教的冷乔?那个好男色的冷乔?”一个手拿大刀的大汉扯起了大嗓门。
“不会是同名同姓吧?要不就是冒充的。”一位侠士深感接受不能。
“应该不会吧!她都说了自己是冥教右使,难道冥教还有第二个叫做冷乔的右使吗?再说了,冷乔一贯声明狼藉,冒充她有什么意思啊!”
“哎!说的也是!说起来咱们之前连那冷乔的样子也没见过,说不得那些个传闻都是误传呢?”身边的不少江湖中人都参与了进来,其中还包括了冷乔之前便命人买通的那几个托。
“我看肯定是误传,说不得就是那些个下流胚子怕冷右使找上他们,故意败坏她的名声呢!”
“我看靠谱,冷女侠刚才可是为那无辜死去的四十五口报了仇了,咱们以后可万万不能误会于她。”
此时的冷乔却是已经找了家客栈投宿了。到了下午,收了她钱的那些个酒楼说书先生自然会把她方才剑挑关中四魔之一,为张家四十余口报仇的消息大说而特说了。
按照她的想法,既然在众人的认识里,她原本的形象如此不堪那她就亲自彻底毁灭那个形象,让他们眼见为实相信他们自己见到的冷乔。到时候众口铄金她自然能有个好名声。
方才一场戏她选择水炳自然是有理由的,一方面这人在关中四魔之中武力值最低只是轻功厉害;另一方面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