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朝西前行,虽是路上受到了灾民的阻滞,冷乔一路为患病的难民诊病也用去了不少时间。不过他们到底是体质强健的武林人士,终究也在临近中秋月圆之际到达了登州府。
到了登州府却已经少见灾民的踪迹了,那些难民一路连温饱都成了问题,有力气的大多都会选择临近的城镇找份工过活,除了个别来投奔亲戚的,很少会有人能坚持到登州。
而这登州也确实是一个大城,更是南北交通的枢纽。若是不出意外,返回冥教的司马傲天一行人就应该在此地和张天涯所代表的正道势力分开,各行各路了。张天涯再这样跟下去,便是彻底进入了冥教的大本营,跟送死没什么两样。
所以冷乔在等,在等张天涯所期待的时机。
夜深了,冥教分舵的厢房里,冷乔犹自披着单衣,望向天空中那一轮就快圆满的月亮。冷月的清辉为她披上一层迷人的色泽,更显得冷艳无比。
浑身酸软无力,司马傲天封住了她的内力,自从到了这个世界来就已经习惯了靠内力解决问题的冷乔真的是各种不习惯。
恍然间,脚下蔓延出悉悉索索的响动,一向害怕蛇虫鼠蚁的她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却在她想着是否要叫几个巡逻的教众进来看一看的关口,冷乔前方的砖块松动了。
即使很清楚张天涯会用尽方法把她带走,冷乔也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方法。她呆呆地望着张天涯沾满土渣的俊俏脸庞,竟是说不出的可爱,让冷乔不禁笑出声来。
冷艳的女神的真心一笑有怎样的杀伤力?看张天涯现在这红着脸呆呆傻傻的样子就知道啦!
“傻小子,还不快把老夫拉上去!你这笨蛋!”一个闷闷的声音从地里传来,显然是憋得久了。
张天涯很是不好意思地跳出地道,一把将还在地道中的老人拉了出来。他拉出的老人虽说已有六十岁左右,却是精神矍铄,面容更是一点也不显老。
若说冷乔看到张天涯从地道里出来只是惊讶,现在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活鲁班?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早给了你五百两黄金,让你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了吗?”
张天涯先是担忧地望着冷乔明显憔悴了不少的脸庞,又警惕地扫视了左右,方才细声说道:“阿乔,你别怪老先生。是我看了你给我留下的名单,才决定去找老先生帮忙的。”
活鲁班更是白了冷乔一眼,“我说阿乔,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很有用的吧!你啊你,跟你父亲一个样子,有了难处也不知道跟我们这些长辈开口。”
冷乔做出乖乖受训状,不过活鲁班也没说太久。过了一阵就催促到,“阿乔,赶紧收拾东西,跟我们从地道出去。这地道通往城外,我们备了好马,正好用来赶路。”
冷乔皱眉,这逃跑的时机也未免太糟糕了吧!她还差一天就可以拿到司马傲天命人从总教取来的解药了,怎么偏偏在这时候?
张天涯见她蹙眉以为她是担心司马傲天的追捕,连忙开口安慰,“阿乔,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冥教总堂的十八个堂口捣乱了,司马傲天一定自顾不暇,安定局面还来不及,暂时不会来追的。”
冷乔点点头,只取了些药品和随身衣物便随着张天涯进了地道,现在的局面已经由不得她说不了。
由于时间匆忙,地道较为狭小,还不断掉落着一些土块。张天涯用胳膊紧紧地护在冷乔头顶,一路扶着她小心前进。“阿乔,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即便冷乔已经经历过那么多的世界,张天涯这样纯碎的关心还是让她心中暖暖的。
地道的出口处是一片竹林,茂密的竹林处果然拴着三匹骏马。冷乔当即和张天涯交换了一个脸色,跃上了一匹白马,一行人策马疾驰,很快便远离了登州城。
第二日中午,三人风尘仆仆地进了一个小县城。张天涯见冷乔面色苍白的样子,实在心疼得不行。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再赶路了。“阿乔,先吃点东西。否则身子怎么吃得消啊!”
冷乔点点头,正打算步入一间茶楼的时候顿时心脏处传来蚀骨锥心的疼痛,她紧紧地捂住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她站立不稳,眼看就要倒下去。
张天涯急忙将她拉入怀里,“阿乔,你怎么了?很难受吗?”迅速找到了一家客栈,张天涯抱起冷乔放在床榻上。急得脸色都发红,“阿乔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
冷乔拉住他的手,露出悲凉的神色,“不必了,没用的,我早该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是司马傲天在吹奏mí_hún曲,他……给我下了透心散。只要一吹mí_hún曲,不论我身在何处,体内的透心散都会被引动。”
活鲁班不愧是老江湖,一听‘透心散’便脸色大变,“什么!那天杀的司马傲天竟给你下了如此狠毒的药!”随后便把透心散的一些特性原原本本地和张天涯分享。
张天涯紧紧地握住冷乔的手,就怕一松手面前的人儿就会不见了。“阿乔,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呵呵。”少女第一次笑得如此张扬,“我可是冷青山的女儿啊!即便要死,也绝不是被关起来憋屈的死去。”
心疼得无以复加,威震武林的一代盟主仓皇地向外走,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我去雇辆马车,送你去冥教。司马傲天若是不肯交出解药,我便是杀尽冥教所有人也定要他把解药拿出来。”
冷乔知道,张天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