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倚在一棵树下,慕容太师坐在一旁,淡淡的望着自己,一双明眸讳莫如深,看不出任何感情,唐越萌摸着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头,疑惑不解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慕容太师伸出手搀扶着她起身,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什么事情,刚才有几个刺客前来行刺,你被其中一个逃跑的时候撞晕了。”“那几名刺客呢?”“死了,行刺我失败,他们全部服毒自杀了,看来幕后之人是个狠角色。”慕容太师的声音依旧淡然冷漠,似乎又恢复了当日初见时候的气场。
唐越萌有些警觉,她趁太师转身没注意的时候,飞快地扫描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没有动过的痕迹,看来太师应该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她心中舒了一口气,跟在太师身后,正要说几句奉承话,忽然发现太师的衣角似乎少了一块。
尼玛衣角少了一块,是少了一块,不是撕裂一个口子,这货武艺高强,打斗时候自然不会在地上翻滚打爬,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块布是被这货自己撕下来的,这货身上不要说伤痕,就连衣服上的褶皱都没有,没事撕个毛线的衣服,显然是给被砸晕的那个倒霉蛋包扎伤口用的,而那个倒霉蛋就是被砸晕,衣服上又凑巧染了血迹的自己。
要不要这么狗血啊,这种万分之一的奇迹都能有,凑巧那个刺客被一脚踹飞,凑巧飞到自己的面前,凑巧又把自己咋晕,凑巧血迹又染到自己身上,尼玛怎么这么多凑巧啊,这么多凑巧加在一起,让自己不想相信无巧不成书这句话都不行。
唐越萌咳嗽一声,俯身故意装作靴子里进了小石子,转模作样的折腾了一番,借着明亮的月光,越发清楚的看到那个缺口正是被人为地撕开,看来这货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还做出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难道有什么大阴谋暗藏在后,看来这阴谋是对着公主和太子了。
她心中焦躁,面上却不显,依旧和慕容太师聊着鸟语花香,谈着人生大事,两人和乐融融走到驸马府,唐越萌轻鞠一躬,脸上越发笑的崇慕深深的样子,“与太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兆廷从此之后会更加努力读书,期盼下次再与太师秉烛夜谈。”
慕容太师目光沉沉,静静的望着唐越萌,良久嘴边轻逸出一抹极清极淡的微笑,宛若水中盛开的一株青莲,说不出的姿容秀雅风华绝代,“兆廷客气了,朝中事务繁琐,希望下次有机户和兆廷一叙,兆廷,风寒露重,小心身体。”
唐越萌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溶溶的月光下,衣炔翩翩,回想着他最后一句话,心中有些动容,风寒露重,小心身体,这分明是提醒自己要小心身份泄露,努力吸了口气,唐越萌将一丢丢感动抛诸脑后,尼玛和命比起来,神马都是浮云,最后一个任务,不成功便成仁。
这是个好机会,自己不但可以将真相告知太子,而且料定以他对公主的兄妹情深,必定不会将自己逼上绝路,于是唐越萌酝酿了一下感情,行尸走肉般恍恍惚惚走进公主房中,一把抱住公主,将头埋在她的怀里,久久不语。
公主吓了一跳,在她的心目中,唐越萌虽是女子,却向来心思敏捷才高胆大,如今这般模样倒是第一次见到,连忙问道:“兆廷,你怎么了?”
良久,唐越萌方才抬起头,装模作样的拭去腮边的泪水,“公主,恐怕素贞以后不能再陪你了,今晚是我们能在一起的最后一夜。”说到这里,唐越萌暗自吐槽,这种恶心的话为毛自己越说越熟练,难道潜意识中自己心中也盛开了一朵百合花?
“究竟怎么了?”公主关切的问道,唐越萌将今晚的事情细细描述一遍,伤感的说道:“公主,太师已经知道我是女子,为了不连累公主,我只能……”她叹息着不再说下去,徒留想象空间给到公主。
公主愣了愣,她想到之前唐越萌说过的一死以谢知己,心中一惊,连忙拉住唐越萌的衣袖,“我不准你做傻事,”然后向外高声吩咐道:“来人,备轿,我要和驸马去太子府。”唐越萌嘴中说着不要,半推半就被公主拉着去了太子府。
太子正在书房中读书,听到侍卫回报公主和驸马深夜来访,心中有些疑惑,这么晚了,这两个人来干吗?他正要起身,公主已经拉着驸马一阵风一样的冲了进来,“太子哥哥,我有急事找你。”
太子微微蹙眉,挥挥手示意服侍身边的太监和宫女退下,房中只剩下一名贴身侍卫,太子望着公主和唐越萌,眼神温暖,“敏儿,什么事?”
公主咬咬牙,拉住唐越萌猛然跪在太子面前,“太子哥哥,我求你救救驸马。”太子吃了一惊,连忙将两人拉起,“怎么了,坐下来,好好说。”
“不,太子哥哥,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公主倔强的说道,太子一贯疼爱公主,见她眼睛红红的,模样甚为可怜,柔声安慰道:“好,我答应你一定救他,你快说,究竟怎么了?”
公主见太子答应,心中一松,一五一十便将唐越萌如何为了李兆廷女扮男装千里来到京城,如何参加殿试成为状元郎,已经今晚有人行刺太师,太师又是怎样发现她的女儿身,一五一十的告诉太子。
太子大吃一惊,这种事情他从未听说过,绕是他向来处事不惊也不由双手微微颤抖起来,他勉强压住怒气,示意公主暂时去内室,冷冷的看着唐越萌,“公主说得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