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是孟贵妃,本宫只知道,蝼蚁尚且贪生,人更应该珍惜只有一次的生命。”年芊妩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才又冷冷的道:“时辰不早了,孟贵妃是想让所有宫人都看到,瑜王在本宫这里吗?”
“哼”孟贵妃冷哼一声,虽心有不甘,却终究害怕事情败露,闹到皇帝那里。
皇帝不是太后,不会只将年芊妩送走,便算了。
孟贵妃收回与年芊妩对峙的视线,看向皇甫瑾时,却发现她的视线竟一直落在年芊妩的脸上,眼神甚为的专注。
一时间,她的怒气更胜,不禁讥讽起自己的儿子来,“瑾儿,还不走,难不成你真被她迷走了魂。”
皇甫瑾闻言,顿时拧起了眉宇,但还是恭敬的回了。
“是,母妃。”
随即,转身便要随着孟贵妃离去。
“瑜王,你的发还未束起。”年芊妩看着他散乱在背后的长发,出声提醒道。
即便不为他,为了自己,她也不得不开口。
皇甫瑾侧头看了看几缕垂在肩上的发,转身走到她的梳妆台前坐下,对她招招手,“过来,给本王束发。”
年芊妩愣了下,只觉得好笑,这男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还敢使唤她使唤得这般自然。
她鄙夷一笑,只当没有听到他的话。
反正,他没提名姓,她就当没有听到好了。
“年芊妩,本王的话,你没听到吗?”皇甫瑾微沉了脸色,直接唤了她的名姓。
这下,便是孟贵妃,都愣了愣。
她看到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的一瞬间,便认定不是年芊妩勾~引她的儿子,便是年芊妩算计了她的儿子。
但,这会儿听到儿子的语气,她竟是有种错觉,好像是他的儿子强迫了年芊妩。
“瑜王,本宫不认为,你有什么资格指使本宫伺候你。”年芊妩直接抬步,向花厅走去。
她可没有兴趣在看他显示威严,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皇甫瑾的脸色越发沉霾,死死的盯着年芊妩向花厅走去的背影,就在她已经走到门口处时,忽然出声说道:“年芊妩,本王不会束发。”
年芊妩的脚步蓦地僵住,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看向他,又看了看孟贵妃。
他似乎明白了她的质疑,脸色越发尴尬的说道:“母妃也不会”
这个死女人,害他一再丢人,若是她敢说:“我也不会”,他便直接拉着她走出朝凤宫,当真与他们年家同归于尽。
年芊妩又愣了愣,才缓步走到了他身后,将他的长发握在手中,动作熟练的将他的墨发束成发髻。
孟贵妃看着梳妆台前的那一双身影,心里忽然泛起了阵阵酸涩之意。
哪个女人,不想为自己的夫君束发呢!
她嫁给皇帝前,亦是在家里练习了许久,只为日日为他束发。
可是,皇帝却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极为讨厌别人碰触他。
**,不过是例行公事一般,发泄完自己的欲~望后,便起身离开,甚至极少在哪个妃子那里过次夜。
她与他在一起二十多年,他在她的房里,留到天亮的时候,却极少。
即便留下,亦是两床被子。
而天亮后,会由徐公公来伺候他的洗漱,决不许她插手。
她与他在一起二十年,又怎么会不懂他呢!
在他心里,这些都该是妻子做的事情,而他心中的妻子只有一个人,便是赫蓉秀。
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顕国的皇帝,皇子们,似乎都极为的痴情。
“好了”年芊妩垂下为皇甫瑾束发的手,视线略微扫过镜中,那张英俊的脸颊,心蓦地一慌,脸蛋“腾”的一下,便泛起了绯红。
明明不是夫妻,从昨夜到今晨,他们却又做着只有夫妻才会做的事情。
尽管,一切是因为算计而生,但这样的相处,竟是让人莫名的心慌,甚至遇到危险之时,更让她害怕。
“瑜王,请吧!”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出声赶人。
皇甫瑾缓缓站起身,却蓦地俯身,将唇贴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阴霾的说道:“你早晚会是本王的”。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他倒是要看看,她还有多少能耐再来算计他。
年芊妩,报复即将开始,本王倒是要看看,你何时会向本王求饶。
即便他不爱她,但她的算计和她一再逆着她的反应,已经彻底的触怒了他,激起了他想要征服她的**。
话落,他满意的看到她的脸色一片铁青后,才一拂袖,转身离去。
孟贵妃深深凝了年芊妩一眼,升起了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只觉得一切还没有完,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满城烟火作品———————————
当日下午,皇后年芊妩向皇帝和太后禀报,昨夜自己梦见观音大师,大师希望她入尼姑庵诵经三年,以解救苍生的苦难。
皇帝不知内情,听到这种说法后,虽觉得好笑,却还是应允了她的要求。
顕国正处多事之秋,淮南大汉,边关长年动乱,若是百姓心中的“真凤”愿意入尼姑庵为民祈福,也确实是件安定民心的好事。
而且,他阅人无数,亦能看出年芊妩的心不在宫中,亦不贪恋荣华,自是不喜深宫的争斗,想离开避避难,也是人之常情。
是以,这事情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