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偷我银子扒我衣服的女流氓。”少年清澈的声音如此说。
容颜没有大多反应,但一旁引路的小丫环已经风中凌乱了,这话特那啥了,不是她一个小丫环能承受的啊啊啊!而且,这世间还有人能大胆到扒阎公子的衣服么?那么神仙似的少年,扒了衣服还是神仙吧……
天空中细白的雪花飞扬,洒落在两人之间。
半晌,容颜发现自已能动后,抬起手摸了摸颊边那道刮痕,天气太冷,血已凝固了,在她白净的脸蛋上留下一道有些刺目的血痕,冰冷的手指一摸,只能摸到一些凝固的血渍,还有伤口被冰冷的手指碰触时的微小疼痛。
“别碰!”
阎离尘走近,伸手按住她的手指,两人同样冰冷的指尖皆感觉不到温度,不过很快地,容颜退了一步,使他的指尖滑过她的脸颊,淡淡地说:“公子几次三番欲与我一介女子为难,是何意?”
阎离尘不答,琉璃似的双瞳凝视着她的脸,半晌方说道:“不一样呢……”
容颜拧起眉头,不喜他这种仿佛透过自已在看谁的眼神,正常人都不乐见得想当某些人的替代品。加上若是这个替代品的存在是让这男人存心想着怎么破坏的话,她更不见得高兴。见他径自发着呆,袖袍一甩,绕过他离开。
小丫环看了眼风雪中静止的橘衣少年,很快便追着容颜而去。
不过很快的,小丫环发现风雪浮动,后头的橘衣少年跟了上来,默默地走在他们身后,直到一同进了锁澜院也没有丝毫停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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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容姑娘来了。”
丫环小椴的声音响起,阿萌正窝在温暖的炕上与虞月卓下棋,闻言赶紧让人将容颜请进来。不过当见到跟在容颜身后的一袭橘衣的某人时,阿萌有些惊讶,而且,更让她惊讶的是……
阿萌以一种孕妇不能用的动作迅速跳下暖炕,无视了虞月卓伸来的手,扑到容颜面前,怜惜无比地捧着她的脸,心疼道:“阿颜,你的脸怎么了?”
“无碍。”容颜声音轻慢,似乎并未将之放在心头,既管这种伤对这时代的女子来说,已算是毁容了,但她估计一辈子会呆在医女局,不会出宫婚配,所以觉得这伤也无足轻重了。可是,还是让阿萌心疼了一下,不为她的伤,而是为她漫不经心的态度。
这要有多么不在意,一个女子才会对可能毁容的伤都不在意呢?
容颜伸手压下阿萌的手,偏首便见到俊雅的男子眯着眼睛瞧来,虽然笑语晏晏,但她仍是感觉到男人笑容下的黑暗,所以很有自知之明地将快扑到自已怀里的孕妇给轻轻推开,将之送回同样下了暖炕的男人手上。
“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好的,伤口好后痕迹会很浅,不会看得出来。”
闻言,阿萌放心了,正想怒问是谁那边大胆敢伤她的好友,她要诅咒那货喝水都噎着时,某人不打自招了。
“是我伤的呢。”
清澈的声音响起,阿萌和虞月卓直接望向不甘为背景色的阎离尘,见他难得地勾了下唇角——虽然这笑看起来实在是太过冰冷,但也算是笑了,让他们都有种惊悚感。
阿萌胆子小,不敢明目张胆对上同样变态级别的阎离尘,只好使劲儿地在某人腰上掐了一下,心里抱怨着他的肉未免太硬了,她最近的指甲都被剪了,不好掐人哎。
“阿尘,发生什么事了?”虞月卓迫于自家孕妇的猫爪子,只能出面问个清楚。
阎离尘很不客气地坐下,接过丫环送上来热茶,慢慢喝了口,开口道:“没什么,她就是半年前扒了我的衣服抢了我钱的人。”
“……”
然后又补充道:“所以她要对我负责!”语不惊人死不休估计就是阎离尘这种人。
阿萌纠结:=__=!所谓的负责不会是她所想的那般吧?
“你将他想得太高贵了。”虞月卓淡定地否定了她正常人的思路。
阎离尘看了他们一眼,阿萌可耻的发现自已好像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不满,可能么?果然,阎离尘说了:“月卓,你又忘记我教你的了么?既然她敬酒不想喝,就让她喝罚酒。对我负责不过是赖上她的第一步,直到将她的家财都败光才算负责完,到时就可以让她解脱了。”
“……太邪恶了。”阿萌囧着脸说。
“对!”虞月卓点头,正色对阿萌说:“所以这种无耻又邪恶的人,你以后得提防,不要乱相信他的话。”
“……我知道了。”
容颜径自将身上沾雪的披风退下来交到丫环手里,很淡定地无视了这几个囧货的话,简单地处理了下脸上的伤。
所以说,某人自从怀孕后,也开始往囧货方面发展了。
而阿萌自然有一种无所谓的担心,这两人表现得太淡定了,使得阿萌这个外人纠结得不行,意识到他们两人的事情已经不是自已这个素来爹不疼娘不爱老天也看不顺眼让她倒霉的人能管的,于是果断决定她还是背后偷偷诅咒一下阎离尘好了,算是为阿颜报个小仇,毕竟作为一个男人去伤一个女人实在是令人发指,特别是阎离尘曾经还想要直接毁了阿颜的手脚筋脉让她做个废人时……
这么一想,阿萌觉得这两人怎么看都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啊。
“别乱想了,脑子不累么?”
虞月卓捏了捏阿萌的肉乎乎的脸,然后示意容颜过来给她检查身体。
“你什么意思?”阿萌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