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春提起笔,慢慢的勾勒着油灯的底座,她画的是一对大齐朝的新郎和新娘,两个人深情的依偎在一起,在他们的身后是一棵同心树,树枝上挂满上了红心,而盛油的地方就设在树顶上,从侧面看去,看不出盛油的凹点。
噘着嘴轻轻的吹干宣纸上的墨水,乔春眯着眼仔细的端倪着,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再次抬眸,见唐子诺仍旧翻看着医书,那双好看的剑眉,微微的蹙着。
站起来,手里拿着刚刚画好的油灯草图,抬步朝他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后,瞄了眼他手里的医书,书上没有密密麻麻的字,而是一张人体穴位、经脉绘图。
“老公,你看人体绘图干什么?我看你好像有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分担一些?”柳眉轻蹙,不明白他今夜的烦恼所是为何?乔春忍不住出声相问,将正在沉思的唐子诺给拉了回来。
放下手里的医书,唐子诺猿臂一伸,将乔春拉了过来,抱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头轻轻的依偎在她的胸前,她身上的幽香扑鼻而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烦恼已经不翼而飞。
“我看看能不能用银针帮廖大哥疏通经脉?”唐子诺轻声的道。
现在,他还不能将廖仁的情况告诉大家,想先尽力医治一下再看。他的伤情很棘手,连师父似乎都没有好的办法,吃完饭后,他便去师父那里要了几本医书,想说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好办法。
“廖大哥的伤很严重吗?”乔春低头看着他,关切的问道。
唐子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轻‘嗯’了声,道:“嗯,只怕会半身不遂。”
乔春听着唐子诺的话,不由一怔,心底也不禁对廖仁的伤忧心起来。廖大娘眼看着儿子已经洗心革面,发誓要重新做人,可现在却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让廖大娘知道了,恐怕她会受不了这个的击。
“柳伯伯也没有办法吗?”
“目前似乎没有。”唐子诺情绪不高的道。
乔春沉默了起来,她不是学医的,对这方面的东西实在是爱莫能助。只是,她在二十一世纪,也见过不少关于中风或者其他原因而引起了的瘫痪。有大部分的人通过药物和物理治疗,还是可以慢慢恢复的。可是,自己完全不懂,而且这里也没有那些物理治疗用的设备。
“或许,你想的那个用银针帮他疏理经脉是行得通的。在我们那里有许多比廖大哥伤得更严重的人,但是,他们通过治疗也是可以恢复的。只是,我以前不是学医的,这个倒是真的帮不上你的忙。”
猛的抬起头,唐子诺那双深邃的黑眸骤然闪烁着精光,蹙着的眉头已经舒开,看着乔春有些兴奋的问道:“老婆,你们那里真的也有这样的吗?果真能治好?”
“嗯,可以。一般都是用药物和物理治疗同步进行。”乔春看着突然有了信心的唐子诺,将自己仅仅知道的一些信息告诉了他。
“物理治疗是什么意思?”唐子诺不解的问道,药物治疗他明白,可那个什么物理治疗他倒是闻所未闻。
“就是复健运动,用一些对病人的恢复有助的器材,让病人定时定量的进行煅炼。”乔春不太专业的解释着。
“嗯。”唐子诺点了点头,静静的沉思起来,既然她们那里对这种病人可以治得好,那他相信,他也一定可以将瘳仁给治好。
乔春看着他再一次轻蹙着眉,一副沉思的样子,不想让他太过操心了,便扬起手里的草图,轻笑着道:“老公,你看看这个,我想用力送乔夏成亲用,可以吗?”
她知道廖仁的事既然柳伯伯都感到棘手,想要治好他也不是三天两头的事情,唯今之计,也就只能先将他的身体调理一下,再做其他打算。
接过草图,看着宣纸上惟妙惟肖的一对新人,还有那应景的同心树。唐子诺忍不住弯起了唇角,脸上漫开了赞喜的笑容,伸手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道:“我老婆果然是个心灵手巧的,这么喜庆又应景东西,当然是好,很好,非常好!”
“呵呵,你越来越会哄人了。”乔春娇嗔了他一眼,看着草图问道:“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有没有看出来?有好的提议吗?”
她以前都不知道自己那么爱听他的甜言蜜语,以前总是觉得男人对女人说这些话,很假,很矫情。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女子被男人一哄,就会失了理智。
唐子诺再次认真的端详着草图,缓缓的道:“这棵树上结满同心果,意喻着永结同心的意思,而这个棵本身就有意喻着开枝散叶的意思。”说着眼光移到那对新人站着的台座上,顿时明白了少了些什么东西,“这个地方是不是太单调了一点?”
“啊?”乔春随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随即便笑了起来,道:“对,就是这里,这个地方我再写上几个字。嗯?就写白头到老,你看行吗?”
“行!不过,你要记得让师父烧制两套,好事成双嘛。”
“啵——”乔春高兴的在唐子诺的脸上亲了一口,眉飞色舞的道:“嗯,还是你细心,明天我就拿到镇上去请人帮我烧制。”
说起明天去镇上,乔春立刻想起了自己的小计谋,连忙俯在唐子诺的耳边喃喃细语起来。
唐子诺越听越惊讶,心里面不禁对钱财表示歉意和祝福,心想再劝劝乔春,可抬起头看着乔春洋洋得意的样子,他又打消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