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二连声称赞。
“哥哥英明。”
“哥哥,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小弟刚刚听说的。”
胡老二神秘地伏在刘胖子耳朵上,说了几句话,刘胖子不禁睁大眼睛,连嘴里叼着的玉石烟嘴都掉了出来,吃惊地咧着嘴巴,追问道:“这是真的么?那丑丫头跳崖了?”
刘胖子显然是难以置信。
胡老二肯定地点了点头,答道:“刚刚出门,我店里的伙计跑来告诉我的,绝无虚言。兄弟吩咐店里一个手脚麻利的伙计,让他盯着那丫头的店面,看她们要是什么举动就早点回来告诉我。”
“中午的时候,我那伙计看到丑丫头独自一人从后门出来,悄悄上了东山岗。我那伙计尾随其后,看到她一个人坐在悬崖边发愣。后来一阵风吹过,伙计看到人影一晃,就掉了下去,他看得真真的,绝不会有假。只是不知这丫头是自己想不开呢,还是离得太近被风吹了下去。那悬崖极深,想活着怕没那么容易。”
胡老二桀桀而笑,声音刺耳。刘胖子也捧腹大笑,道:“如此更好,倒省去咱们不少心事。对了兄弟,你莫不是又有什么好点子?”
胡老二面露得意的神色,道:“正是,哥哥,你看咱们是不是趁这个机会把她的酒庄,还有李家的绸缎铺一块弄到手?”
刘胖子茫然不懂,道:“依兄弟说,咱们该怎么办呢?”
胡老二小声嘀咕起来,咱们这样,如此如此。
两颗脑袋凑在一起,越说越热乎。胡老二摇晃着已经谢顶的大脑袋,忽而昂头忽而扬眉,唾沫星子四溅,神采飞扬;一旁刘胖子听得面露喜色,时而击掌时而拍腿,不停地点头,连额头渗出的大颗汗水也顾不上擦一把,渐渐地身体上散发出越来越浓烈的汗臭味,而两人说的兴高采烈,毫无介意。
正午的阳光明亮而强烈,却无法照进阴谋算计的暗室,它只能温柔眷顾着祁阳镇土地,和土地上孕育的芸芸众生,同样把光芒均匀地扬撒在“李记绸缎铺”的上空。绸缎铺里人人愁眉不展,同样也感受不到外面阳光的热度,他们也不知晓,更大的阴谋正暗暗向他们袭来。
凉风徐徐从悬崖下方吹来,这是一块小小的平台。山岗的侧壁是一处几十丈深的悬崖峭壁,在顶端稍微往下一点的地方,鬼斧天工的大自然让石壁凸伸出来一块小小的平台,面积不大,刚好可容两人侧身而卧。这个平台在山岗的平面上绝对看不出来,除非把头使劲向悬崖下探望才能瞧见。
这个平台离悬崖边很近,坡式平缓,手足并用就可以毫不费力地爬上去。这地方好似几十丈悬崖上的天然小凉台,既可以仰望天空,又可以俯瞰悬崖底部的情形,却是别有一番景致。
悬崖下面也是郁郁葱葱的植被,悬崖壁上也长了不少生命力顽强的小树杂草,还开着不知名的野花儿,那郁郁葱葱的树木之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条狭长的溪涧蜿蜒而行,静静地流淌着。
如今这平台上正躺着两个人。
“娘子,我不要在下面啊,好累。”
“闭嘴,不许乱动。”
这声音分明是小白和庄魅颜两个人的。
小白苦着一张脸哀求道:“娘子,我快压死了啊!求你挪一下身子吧。”
庄魅颜板着脸,翘起的小屁股毫不客气地坐在小白的胸口,小白龇牙咧嘴,却一点也不敢动弹。
“活该!谁叫你吓唬我!刚才差点把我推下去了。”
“没有啊!娘子,小白没有把你推下去,小白是看娘子不开心,想逗娘子开心的。嘿嘿嘿!”小白讨好地冲着庄魅颜笑了起来。
庄魅颜没好声没好气地说道:“吓都要吓死了,还怎么开心。你不是说要逗我开心,那你就做板凳好了,你不喜欢坐板凳啊,那算了!”
庄魅颜作势起身,小屁股堪堪离开小白的胸口,小白一看庄魅颜撅着嘴巴更加生气的样子,心里一急,连声道:“娘子别生气,小白是板凳,小白是板凳。”
话音未落,庄魅颜已经就势又挪到他肚子上使劲坐下,这下子差点把他的肠子挤出来,小白使劲鼓起腮帮子,眉头紧皱,拼命忍住才没叫出来,面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庄魅颜低头瞧见他那滑稽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适才被他惊吓到的怒气全都抛之脑后。
小白看到庄魅颜笑了,也跟着“嘿嘿”的傻笑两声,庄魅颜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角,又重新板起面孔。小白也不敢再笑,只好可怜兮兮地睁着一双眼睛极为无辜地望着她,又是委屈又是无助。
小白这招杀手锏屡试不爽,庄魅颜最受不了他那样的眼神,终于心软,仍旧板着脸,挪了身子在小白身边坐下。小白这才舒了口气,偷偷揉了揉酸痛的后背。
刚才他从背后袭击,吓唬庄魅颜,结果两个人滑下山崖,落在平台上,小白的身体垫在庄魅颜身下,皮肉与山石摩擦,自然不能好受,庄魅颜除了吓了一跳之外并没有什么损失。
只是她气恼地要命,就使了小性子,赖在小白身上不肯起来,弄得小白叫苦不迭。
庄魅颜本来就心情苦闷,被他一吓,心中更为着闹,索性就把气都散在他身上,偏偏小白的脾气最好,逆来顺受,凭她怎么折腾也不反抗。庄魅颜本来也不是那种胡闹的性子,实在是气不过,现在看到小白强忍疼痛的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却余怒未消,也不想给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