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如丝和韵音顿时惊骇住了,瞬息后匆忙站了起来。
“走。”烟如丝急声道。她是杀了宫奎不错,且不觉得丝毫愧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她的一向行事宗旨,可是薛玉凤和其他无辜的人她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到底是谁借着她的风头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她一定要查个清楚,为枉死之人讨个公道。
紫七微蹙眉头,诧异地道,“这菜才上来,还没吃呢。”
烟如丝凝眉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要是想吃的话就吃个够。”接着,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这是饭钱,房间不要了。”
说完,烟如丝和韵音匆匆忙忙地往外走。紫七面色一讪,怔了片刻后慌乱将桌子上的主食用布条装了一部分就大步跟了上去。
店小二一头雾水。这人也忒奇怪了,无缘无故点的东西还没有吃上一口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像赶着投胎似的。
“不是说今天不赶路吗?就算再急,好歹吃过晚饭再说呀!”紫七闷声抱怨道。见烟如丝和韵音俱是一脸凝重,从后院牵了马就飞快地走了,也不做任何解释,他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心内却纳罕不已。这前一秒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变脸了呢,还是两人同时变脸,看来此事有古怪,莫不是跟那个中年男人说的话有关?他说了狐仙娘娘的事,又说了龚奎家的事,可这关她们什么事?
出了锦州,烟如丝和韵音就马不停歇地往榆林镇赶去。
“这不是去郡城的路呀!”紫七蹙着眉心扬声提醒道。烟如丝和韵音却没有理会他,头也不回地奔驰着。
紫七心里暗自思议,看着方向,再结合她们刚才的异常表现,应该是去榆林镇,难不成她们认识龚奎?
养心殿内,除了慕容辽之外,就只有一个黑衣蒙面人。穆公公正全神戒备地守在门外面,以防有人忽然闯进来。
慕容辽懒懒地坐在铺着柔软兽皮的椅子上,眼睛微微蹙着,像是在打量着黑衣人,却更像是在放空,“有消息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尖锐,如同利器一般。
黑衣人一双冰冷无光的眼睛露在外面,声音经过面纱的梳理变得有些沉重,“还没有。”
这黑衣人是暗卫统领,加上他一共有五十一个暗卫,皆是用数字命名。幽州和去灵山的路上两次刺杀慕容凛的行动中死亡了四十人,现在除了他就只剩下十个人。
慕容辽面露愠色,有些不快。那是他最后的十个暗卫,如果这点事都办不好,他真要怀疑他们存在的必要性了。
黑衣人眼睛一动,忽而瞟了瞟慕容辽,少顷小声道,“对于这次行动,属下有点疑惑。”
“哦?”慕容辽轻挑眉梢,嘴角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疑惑中又带着期待,“有什么疑问但讲无妨。”这些暗卫原本都是没有思想的,只会听主人的命令,主人要他们往东他们就往东,主人要他们死,他们马上就会抹脖子,除了眼前的零稍稍有点自己的意识外。他很好奇,一个木偶会说出什么建设性的话来。
“刘成和宫奎一个傻了,一个死了,为何主人不杀刘成的家属,却偏偏要杀宫奎的妻儿呢?”零不安地看着慕容辽,心里忐忑不已。这是他第一次对主人的命令产生疑问,也是纠结了好久才说出口的,暗卫已经剩下不多了,如果这才再点什么意外,就是全军覆没了,他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小头目,可心里也不好受,暗卫的命也是命呀!
慕容辽唇边的弧度慢慢扩大,面对零的疑问,他没有生气,反而饶有耐心地解释道,“刘成是个庸人,胆小怕事,好高骛远,贪财好色,但是他有两点好处,没有威胁性,也永远不会背叛朕。”只要他还是皇上,他就能笃定刘成绝对忠诚,确切地说是没有胆子有二心。
“可宫奎不一样,”慕容辽话锋一转,脸上尽是寒光,声音也变得异常凌厉,“他的归顺并非心甘情愿,或者是因为有志难展,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总之他有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人好用,却不好掌控。那人只是让刘成变成傻子却杀了名声并不恶的宫奎,可见也是这样认定的。”还有,宫奎是幽冥的姐夫,当初他或许不知道幽冥的身份,可上次幽冥回了榆林镇后,他肯定就知道了,自己杀了幽冥,就不相信宫奎还能无动于衷,这样的人留着早晚是祸害,他的妻儿也是,就让他们一起下去给幽冥作伴了,也算自己和幽冥好了一场。
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所以主子才敢认定做这事的不是所谓的狐仙娘娘,而是有人为之。”
慕容辽笑而不语。宫奎家里的下人既然说韵音有去过,那么这次的事就极有可能是慕容凛所为,不论怎么样,只要暗卫能办成这事,对他都是有利的。抓着活的人,可以捏住慕容凛的把柄,让他在声誉上站不稳脚,再不济杀死了,那也是打击了慕容凛,让他损失一部分势力。
“密切关注这事,有什么消息马上过来汇报。”慕容辽肃然吩咐道。他就不信,十个暗卫还不能对付两个女子,他可没有听说过那个叫韵音的有什么修为,不过是会点医术,再顶多会使毒,相信暗卫们定能将她们活捉,到时候给慕容凛定一个私杀朝廷命官,同时把宫奎妻儿的死也栽赃到他头上,这样看还有谁会支持他,别说老百姓了,怕是一向正直的铁战铁铮也会开始怀疑猜忌他。
想到这里,慕容辽心底涌上一股快意。这次真是天赐良机,不过同时他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