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子,安静得连空气都是冰冷的。才走到门口,稍稍一嗅,白慕云就知道烈焰还没有回来。如果烈焰在的话,肯定到处充斥着火焰星子,此刻怕是和紫七吵得不可开交。
韵音四下扫了扫,地方虽然不大,可十分雅静,看得出来是精心布置过的。
“你一个人住这?”韵音好奇地问道。
白慕云摇摇头,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飞快逝去的淡笑,“还有个叫烈焰的老家伙,这房子就是他的,我不过是住客。”
“看来他必然对你很好。”韵音抿嘴一笑,满脸笃定地道。
“哦?何以见得?”白慕云半挑眉梢。
韵音笑得神秘,却并不言语。以白慕云的性子,这般孤僻怕是不喜和旁人打交道,能如此熟悉这栋房子,说起那个叫烈焰的又嘴角带笑,关系自然匪浅。不过,她倒是很好奇,这个烈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和白慕云和平共处。
“他不在吗?”
白慕云哑然失笑,“他要是在的话,怕是早就闹开了,哪里还能这么安静!”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往里走,听到风声躲起来的紫七看清楚来人,忙迎了出来。
“你们可算回来了。”
南锡国坎城--
赫连亦忻满脸含春,已经泛白的稀松眉毛时而挑起,时而舒展。他右手端着茶杯,看似悠哉地品茗,左手不时地捋一捋垂到胸口的花白山羊胡,一双耳朵灵敏地竖起,时刻关注着楼下客人的窃窃私语。
这是坎城最大最豪华的一座茶楼,二楼是开放式的雅间,彼此都是用花草摆设割开的,所以一楼下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一楼属于平常大厅,此时已过午饭时间,坐满了人。
茶楼进口出靠北的一桌坐着两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其中灰色长衫的神神秘秘地道,“你听说了吗?最近宫里传出一件天大是事。”
另外那个蓝色长衫的人似乎也已听闻,俯身,压低嗓音道,“可是关于先皇驾崩之事?”
灰色长衫面色大惊,旋即四下环顾,接着一脸严肃地小声道,“当时传出赫连太子加害老皇帝的事,我就不大相信。这皇位早晚都是赫连太子的,他又何必急于一时,况且谁都知道,先皇最疼爱赫连太子,而太子也是个良善孝顺之人,平日里待下人都是极好的,又怎么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呢?”
“谁说不是呢?”蓝色长衫立马附和,继而高深莫测地道,“我听说,其实真正加害先皇的是现在的那位和太后。”
灰色长衫大骇,忙做了个“嘘”的动作,战战兢兢地道,“这话千万说不得,要是被旁人听到了,可是杀头的大罪。”
说完,灰色长衫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过要是赫连太子继位的话,百姓的日子怕是要好过得多。”这新皇刚继位的时候还减免了赋税,做得有模有样的,可这才过了几个月,就原形毕露,暴君之举尽显,在全国搜集美女不说,还让各地上缴什么所谓的“孝敬”钱,不光如此,还各处各地设置关卡,收什么过路费,简直和土匪无异。
蓝色长衫无奈地摇摇头,低声道,“不可说,不可说呀。”
……
赫连亦忻满意地勾起唇角。不肖三天,这南锡国上下怕都要知道赫连羽谋害先皇之事,再加上朝中很多人都对赫连羽不满,小佑拨乱反正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正想着,楼下匆匆上来一人。
“老爷……”来人神色慌张,额头还泛着点点汗珠。
赫连亦忻急忙抬手止住来人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接着朝身旁木石立着的守卫递了个眼色。
守卫心领神会,锐眼开始四下扫荡起来。
少顷,守卫点点头,赫连亦忻这才松了口气,小声道,“什么事?”
来人低声回道,“老爷,请移驾东园,故人来了。”
赫连亦忻面色大喜,马上起身,道,“走。”
东园是赫连亦忻在坎城的一处私宅,因为地处偏僻,属于西边,名义上又有人打理,所以没有人知道东园是义亲王赫连亦忻的私产。
除了茶楼,赫连亦忻七弯八拐地终于来到东园。
“小……”看到赫连佑,赫连亦忻激动得热泪盈眶,小佑两个字差点蹦出嘴里。
“你们都退下吧。”赫连亦忻定了定,平声道。虽然东园的下人都是他最信任的,可兹事体大,马虎不得。
等众人都退下时,赫连佑这才行礼喊道,“王叔。”
赫连亦忻笑着点点头,道,“你终于回来了。”
“王爷有礼了。”花弄影面带微笑,福了福。她知道赫连佑向来对赫连亦忻最近有加。
这次回坎城,赫连佑只带了花弄影和阿威罗会文,此刻阿威驻留在城内客栈,而罗会文则在坎城外,负责传递消息和联络事宜。
赫连亦忻凝视了花弄影两秒,旋即郎朗笑道,“阿影越长越漂亮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王爷过赞了,倒是王爷这么多年风采依旧。”花弄影落落大方地道。
赫连亦忻笑着点点头,越开花弄影是越满意。这样一个精明美丽的女子,和小佑真是再般配不过了。
“王叔,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赫连佑面色凝重地问道。
“你放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说着,原本神采飞扬的赫连亦忻忽而脸色一黯,沉声道,“只是北穆国那边……”
“王叔,这事你不必操心。”赫连佑说着若有所思地往花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