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醒来,发觉营帐外飘起了浓浓大雾。
阳光被浓雾阻隔,只隐约看到模糊轮廓,令天色更加阴霾。
“这天会不会下雨?”谢娴菲看看天色,不厌反喜,“下雨的话,说不定就不用挨罚了。”
“别想了!”
叶成河没有侥幸之心,摇摇头,“赶紧去佣兵工会领任务报酬吧。”
以那个罗斯特大队长的脾气,别说下雨,就算下冰雹,也不可能放过他们。
他没有带上所有人,让于贺军周荣许林等人各自带队,分散到营地各处去搜集讯息,他则带剩下的二十多人去了佣兵工会。
报酬一天没落袋,便夜长梦多。
不巧的是,其他佣兵团的人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在佣兵工会,叶成河刚刚领完任务报酬,又与几个来领任务报酬的佣兵团撞上了,其中就有两个是昨天与他们发生冲突的佣兵团。
冤家碰头,空气中几乎能擦出火花。
杜擎淮和沈娉团队中都没有战损,与安宁团队没有怨仇,见状连忙让到一边,避开冲突中心。
昨天双方发生冲突的后果,他们都印象深刻,引以为鉴。
“不会又打起来吧。”
沈娉身边一个少妇话音刚落,便听到有人应声:“不会。”
杜擎淮走过来,对沈娉点点头,斯文温和,“沈团长。”
沈娉是个冰山丽人,简洁地点头回应,两人带着自己的团队成员,默契地相隔五米。观望事情发展。
但就如杜擎淮所说的那样,那两个佣兵团的人虽然露出难以掩饰的怨恨,但双方并没有主动开启争端,而是互相瞪视着,擦身而过。
佣兵工会中好些人都松了口气。
就在安宁团队领头的叶成河快要走出佣兵工会大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插曲要过去的时候,任务柜台那边。一个粗大的嗓门怒声咆哮:
“什么!凭什么他们那么多。我们这么少!!!”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已经走出门口的叶成河立即停住了步伐,与众人向后看去。
只见站在柜台前的一个佣兵团团长。叶成河记得似乎是叫程峰的,与他的十几个团队成员愤怒地瞪着他们,程峰面前的柜台台面,一个大钱袋松垮地堆在上面。袋口开敞,金灿灿的金币堆成小山。目测不下两三百枚。
但问题是,同样大小的钱袋,那个佣兵团团长面前只有一个,安宁团队的人手中提着四个。个个鼓鼓囊囊。
“你说什么!难道老霍尔我会贪你们这些穷鬼的钱吗?!”
老霍尔跳脚起来。
“那他们凭什么比我们多那么多!”程峰按捺火气问。
“你有他们人多吗?你们的贡献比他们大吗?没有就给我滚!”
老霍尔理直气壮,“钱就是这么多,不要拉倒!”
“哧——”
安宁团队的人中不知是谁笑了一声。队伍中哧哧地冒出几声嗤笑。
程峰脸色红中带青,咬着牙道:“那我们团队的伤亡抚恤呢!我们死了两个。重伤三个,这里的钱绝、对、不、够!”
老霍尔被他赤红的眼珠惊得后仰一下,恼羞成怒道:
“哦,你们就是那个作战无能还迁怒别人的佣兵团啊!早说啊,你们不早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有人死了!”
这话一出,佣兵工会中许多人都注目过来,成为焦点的两个佣兵团成员面红耳赤,为首的两位团长更是气得发抖。
而老霍尔还在不依不饶,“伤亡证明呢?没有?!没有我怎么给抚恤金?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来骗钱的!”
“闭嘴!我跟你拼了!”
只听一声郁愤到极致的暴吼,程峰身后跳出一个半大的少年。
“李晓!”
程峰等人惊声制止,然而那少年充耳不闻,赤着眼举起战斧,向柜台后挥去!
老霍尔突遭袭击,一矮身,滚进了柜台下方,连声惊叫:
“杀人啦!”
“卫兵、卫兵,快来!这里有人杀人啦!”
他刚刚叫了没两声,沓沓沓的脚步声迅速出现在公会大门,一个五人小队的营卫举着矛剑冲进来,最前方的小队长一眼看到柜台这边的情况,大声制止:
“住手!住手!给我停下!!!”
恨上心头的李晓哪里听得进,早已跳进柜台后面,举着战斧四下劈砍。
与此同时,许多见势不妙的旁观者却纷纷走避,场面混乱,营卫一时无法冲到柜台那边,
程峰团队的人也乱了,程峰等几个人想拦下李晓,剩下一些人却去阻挡营卫。
也不知是李晓的战斧沉重,变向不灵,还是老霍尔身手太灵活,李晓面红耳赤地追着他砍,却一次都没砍中。
等到营卫按住李晓的时候,老霍尔却一改之前的滑如泥鳅,马上倒地不起,哎哟哎哟地叫起来:
“杀人啦!我要死啦!啊,我流血了!痛死我啦,痛死我啦!”
混乱初定的众人一看,老霍尔嘴边嘴角果然流出鲜红血沫,营卫小队长却看也不看老霍尔一眼,黑着脸押着挣扎的李晓:
“走!你被捕了!跟我回治安厅!”
“等等!你们想草菅人命吗?我要疗伤!我要赔偿!”
流了满下巴血的老霍尔愤怒坐起。
“老霍尔,你再用咬破舌头来讹诈,我们就把你一起带走!”营卫小队长怒道。
老霍尔没有半点被揭穿的心虚,面不改色道:
“那我们工会的损失呢?!你看这地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