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铅华并未听到他说什么,只是呆呆的望着他,眼角慢慢流下泪来。东方千桦猛地把她抱在怀里,劝慰道:“无事,华儿,我会等你,无论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我。”
欧阳铅华靠在他的怀里,有些绝望的说道:“若是此生你都等不到我呢,千桦,我不愿让你等。”
东方千桦微微愣了一下,没有答话,此刻他的心情也是复杂无比,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即将要嫁给自己的皇兄,他怎能不痛。
欧阳铅华此刻泪不住的流,不可抑制的软弱在东方千桦面前暴露无遗。东方千桦的眼角也有掩饰不住的憔悴,但是还是强撑着笑道:“华儿,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便拉起欧阳铅华下了地洞。
地洞外的世界像一片世外桃源,缕缕的月光照应在两人的身上。片片微风暖暖的吹过,大地悄然沉睡,四周安静只闻虫鸣。风吹起她身上的轻纱,他的吻缓缓的落下。“华儿,这里美吗?”
欧阳铅华点头,眼角还有泪痕,他轻轻的擦去,温柔的笑道:“还有一个地方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这里是一个竹屋,然而屋内暖暖的没有一丝凉气,满目的红,还有床上布满了玫瑰花瓣,芳香宜人。东方千桦柔声道:“知道你喜欢玫瑰的味道,我特意布置了这些,你可还喜欢?”
欧阳铅华心中一动,呢喃道:“我是真的好喜欢。”
两人的身影被月光拉的悠长,燃烧的红腊发出暧昧的声响。东方千桦轻吻着她的额头,缓缓道:“我不能给你一个婚礼,便为你布置一个洞房花烛夜可好?”
欧阳铅华眼中泛起雾气,含情道:“好,今生铅华心中唯有你才是我真正的夫君。”
东方千桦动容,轻柔的吻过她的眼,随即吻上她的唇,火热的吻,火热的蔓延到全身。东方千桦灼热的手指钻进她的衣衫,握住那片软嫩。两个人情不自禁的在倒在那片玫瑰花海里,此刻天下间,仿佛只有彼此而已。
一室旖旎,两人缱绻相依。若刹那能变为永恒,那么爱情便会永久停留吧。
激情之后,东方千桦搂住她不肯松手,今日之后,再相见,她便是他的皇嫂了。
东方千桦苦笑道:“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如此惧怕天亮,天一亮,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华儿,我舍不得你。”
欧阳铅华闭眼,眼泪似有情般啪哒出声。这一世,从她出生起,一切早已注定。这一世,便注定了一世凉薄,一世凄苦。
东方千桦缓缓道:“华儿,还记得那日我们一起放灯吗?”
欧阳铅华微笑的点头,她怎会忘记,所有有关他的记忆,她此刻都想深深的刻在心里,即使只是零碎的片段,她都不忍丢弃。
东方千桦徐徐道:“那一日,我写的是愿今生今世常伴佳人左右。华儿,你还未告诉我,你写的是什么。”
欧阳铅华苦笑道:“愿望果然只是一个愿望,不是现实。我写的是一愿望忧快乐无忧,一世平安,二愿岁月平和,岁岁如今。”
东方千桦疑惑道:“忘忧?”
欧阳铅华转身,正对着他的脸,望了他许久,似叮嘱的说道:“千桦,忘忧是我们的儿子,为了救他一命,我只能狠心将他舍弃,若我今生入宫前还有什么奢望的话,就是此生能再见我们的孩儿一面。”
东方千桦一惊,片刻后惊喜道:“你从未与我说过此事。”
望着东方千桦惊喜的眼神,欧阳铅华却是一脸的苦涩,凄然道:“但愿我们的忘忧他还活着,如今若是活着,该有3岁半了吧,我不知他何时会走路何时会说话,我甚至不知他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东方千桦紧紧搂住欧阳铅华颤抖的肩膀,似乎是感染了她的情绪,眼泪就那么滴落了下来。须臾,才道:“忘忧是被谁带走的?我们有可能找的到这孩子吗?”
欧阳铅华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忘忧的离开是天意,我注定不能和这个孩子在一起,就像我注定要成为东方千禇的妻子一样。”
东方千桦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良久,才问道:“那忘忧的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或者你有没有留什么信物?”
欧阳铅华亦是摇头,凄然道:“忘忧的身上只有一块布,有着忘忧的名字和忘忧的生辰八字。”说完,欧阳铅华哽咽出声,看在东方千桦的眼里,却是更加的心痛,他苦涩道:“都是我不好,若是没有我。你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欧阳铅华摇头不语,要怪的话就只能怪命运吧。
时间过得那样快,快的让人捕捉不住。转眼天色微亮,可是欧阳铅华却不舍放手,东方千桦又何尝不是呢。
欧阳铅华黯哑出声:“千桦,为何不问?”
东方千桦微怔,随即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同样哑然道:“既然是你宁死也要做的事,我怎么忍心阻拦,我相信你有苦衷,你不能说,我便不问。我只答应你,我信你。还有,我会等你。”
两人又是一阵激吻,似乎想把对方刻入骨髓,然而天色渐明,只能无情的宣告离别的到来。
回去的路,那样短,又那样长。
两个人彼此松开手的瞬间,只觉得天地都变得无情,只觉得此生生无可恋。
一夜未眠,欧阳铅华刚刚合眼,便听到余声的声音:“公主,起床了吗?”
欧阳铅华“嗯”了一声,便由着她们服侍,余声小心的问道:“公主自回来便不大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