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琴儿,棋儿,阿诗,画儿,你们退下。”
“是,小姐。”
四个婢子合起来便是琴棋诗画,名字原本甚是简俗,倒是这人却绝不简单。
听得自家小姐一声,四人当即缓了招式,规规矩矩应了个“是”。
苏茉蹙蹙眉,当那女子开口制止双方冲突时,纱帽下那女子若有似无盯了她两眼。
却不知这女子是哪家大户的小姐。
从穿着言行上看来听来,非富即贵,并不像是本土的人。
“这位公子,小女子远道而来,并无意在外与人交恶,”只听流苏环佩叮咚作响,那女子娉娉婷婷往前踱了数步,琴、棋、诗,画四人稍稍退开。
女子仰面迎上夜瑾虹的剑,“只是凡事讲究一个理字,刚才这先撞上来的人,确也正是公子怀中的人,我这婢子琴儿失言在后,若要说起道歉,她也理应道歉在先,琴儿道歉在后。”
玉珍张口说道:“阿奴已经道过歉。”
女子问向众人道:“你们谁听清楚了,她可道歉了不曾?”
一来玉奴的声音小,二来顾客多是男子,早已被这女子貌美的气质所吸引,三来夜瑾虹仆一出现便血溅酒楼,引起那些人的不满和畏惧,这时一听女子的问话,纷纷摇头,喝道:“没听见!”
玉奴微微咬唇。
玉珍,解忧和初一均是一气。
女子道:“只要她向琴儿完完整整说句对不起,我便让琴儿跪下,当众向公子叩头认错。”
那琴儿面色一滞,却也未做声,轻屑的盯着玉奴。
“我……,对……不……”玉奴的口张合着,紧张之下,更是说话艰难,脸色越发的白了。
夜瑾虹紧紧一握玉奴的腰,玉奴吃疼,声音断了。
“玉奴,你不必向她们道歉。有我在,必不会让你受这羞辱。”夜瑾虹阻止了玉奴道歉,抬头盯着那女子的眼神愈发冷了,冷冷一笑,嗤道:“小姐好心思。”
“住口!”听得他讽刺自家小姐,四名婢子当即又摆出攻击的姿势。
女子抬了抬手,复又道:“若双方打起来,一则不好看,二则必把人家酒楼毁了,三则招来官兵,公子佞手伤人,未必就有理有据。倒不如这样,我们换一种方式,若是你们能赢,她不必道歉,我让琴儿磕头赔礼,如何。”
酒楼中,顾客们愤愤的起了哄。
夜瑾虹盯着女子,心下冷笑,好个懂得‘借力推磨’的女子。
见他略一沉吟,女子说:“我见公子随身带着玉箫,又见公子品貌不凡,技艺必定也是高人一筹,刚刚好我这几个婢子,琴棋诗画样样擅长。我们三局定胜负,一局比琴,二局比箫,三局……比画吧。小女子素问大周人杰地灵,尤其这里临近天子脚下,才艺高明者必然不少,公子可挑身边的人,也可在一个时辰内,到这玉溪郡找人来顶。小女子在这里等候。想必能胜我这几个区区婢子的人,总能挑得出几个来?”
听罢这一席话,苏茉忍不住看了看那女子,她这么一说,夜瑾虹若是不应,丢的就是大周人的面子!
莫非她们是从神风十二国,别的国家而来?
玉奴没想到事情闹大成这样,咬着唇,低头,眸中滑过一丝自责。
“不必找人,琴,我来比。”突然,一声极优雅好听的声音响起,酒楼正门口,夜惊兰跨步走进,身后随着百里虞,和几名侍卫。
原本哄哄乱乱的酒楼,因着他的出现,顿时满堂光亮如雪,众人微一晃神,只觉这男子之俊美秀魅,天下无二了!
连带着酒楼外面,不少的行人,闻着这动静,纷纷围观了上来。
女的男的,老的少的,无不指指点点。
“六哥!”夜瑾虹见得来人,微拧的眉头,不着痕迹地松了一松。
苏茉被带进某人身前,她轻捶了他一下,“你怎么来了?不是挺忙吗?”
夜惊兰低头看她,“怕你们有事,便来了。”
苏茉心里一暖,依近他。
余光里,只觉纱帽下,那女子的视线微微有些灼热,落在夜惊兰的身上。
她心里没来由的咚了一下。
“公子确定要比琴?”女子微微仰面,看着夜惊兰,只觉她的话语声比较刚才娉柔了几分。
“琴,我来比;箫,他来比;画……”夜惊兰定定的道,说着,话音稍稍一停,眸光环了玉珍,解忧和初一以及百里虞一眼,似乎在斟酌选谁,然而这些个人原本也没谁画技出众。
这时苏茉攥了一下他的衣襟,小声问:“夜惊兰,你确定你和瑾虹能比得过?”
夜惊兰凝了她一眼,点了个头。
她笑了笑,猛然把手举起,众目睽睽之下,大声道:“画画就让我来吧!”
夜瑾虹脸色这时反而一颤,微微吃惊,又有点忧急,心道你是我嫂子也不能这么坑我呀。苏茉除了那‘半废’的高深内功,谁不知道她身上无一技之长。甚至不会女红,不懂做饭。夜瑾虹这么一想,哭了,真不知六哥看上这女人哪点了……
谁说的,她起码还能唱唱歌好不!苏茉……
反之夜惊兰镇定得多。
三局两胜,他自信与夜瑾虹能赢,这画画也就无所谓了。
“既然如此,店家何在?”女子扬声道,眸光笼在纱下,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却仿佛从刚才起就未从夜惊兰身上移开过。
一人揪着衣摆,抹着冷汗,跑了出来,“店家不在,我……我是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