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城主不说八卦。顾凉注意力的重心便放在城主府中的打斗上,元婴级别的斗法并不常见。她看不清楚他们斗法的玄妙,却也能开阔自己的眼界。
大城主的主手法器是一把山河扇。挥动间山崩地裂;城主夫人的法器是一方白帕,时能掀起惊涛骇浪;两夫妻配合无间,有攻有守,可谓默契十足,战斗力翻倍提升。
廖圣缘长相娴雅温柔,法器却是一根能大能小的狼牙棒,舞弄起来虎虎生风,好不强悍。相对于两夫妻道法的精妙,她更擅长使用暴力。法术用的不多,时机却是刚刚好,表面上虽落于下风,却也能时不时的做出反击。
打了足足一刻钟,战斗趋于白热化,三人的厉害手段也都用了出来,让围观的修士们都觉得大开眼界。
“原来狼牙棒还可以这样用,长见识了!”
“大城主的木系道法可真不一般,我们都小看他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人实力高低一目了然起来。廖圣缘到底是基础扎实,斗法经验也丰富,渐渐占据上风,大城主夫妻被狼牙棒压着打。被动防守,显得极为憋屈,却无可奈何。
廖圣缘的攻击节奏也变得凶残起来。在半刻钟后将两夫妻的护体结界破碎,狼牙棒挥出。他们便被打得吐血倒飞出去,跌落在城主府尘埃中。
胜负已见分晓。
廖圣缘的笑声响起。越来越响亮,渐渐传遍整个荒城。
“李若尘、王则,百年未见,怎么还是如此窝囊废!”廖圣缘的声音里满是快意恩仇,她站在虚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夫妻,脸上露出嘲弄笑容,“百年前,廖圣缘不杀你们,留你们一命;百年后,廖圣缘也还是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
大城主面色惨白,实力稍逊的城主夫人已经昏迷过去,白衣染血,看起来触目惊心。他吞服了几枚疗伤丹药,又喂了自己道侣,盘腿坐下调息疗伤。
技不如人,怨天尤人是没有用的。
廖圣缘移开视线,她仰天发出短促长啸声,呼唤着自己的契约宠兽。片刻后,天际落下一只身子圆润如猪,却长着一双雪白宽大翅膀的妖兽,廖圣缘一脚踏出,人已经落在妖兽头上。
妖兽翅膀扇动,遮天蔽日,大风刮起,吹到围观修士们的身上,将他们吹得一阵东歪西倒。
廖圣缘在妖兽头顶大笑着,踩着妖兽,笑声渐渐远去。
夜空恢复了平静,霞光与黑夜,将荒城分成鲜明的两部分。
荒城也恢复了原本的热闹繁华,甚至更喧嚣一些。
无聊的人们总是热衷于议论大人物的八卦,廖圣缘与大城主夫妻,两女一男,当中的故事不要太狗血。
“羡慕吗?”二城主笑看顾凉。
元婴期女修不少,像廖圣缘这样拥有非同一般经历的元婴女修却不多,更别说廖圣缘之豁达,连不少男修都心生佩服与向往。
昔日深仇大恨,不是轻易说放下,就能放下
的。
“不羡慕。”顾凉道。
“为何?”二城主饶有趣致地挑了挑眉,目光在顾凉脸上打量,发现她并不是说反话,而是真真正正的不羡慕。
“我为何要羡慕她?”顾凉反问。
二城主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倒是笑了:“好吧,你不羡慕。是我落于俗套了。”
热闹看完了,顾凉也无心继续留在屋顶吹冷风。她站起来,从窗户回到屋子里,刚站稳,便看到二城主已经坐在罗汉床上,很是自来熟地倒茶喝呢。
“城主您有话请直说。”她就知道二城主不可能闲得无聊专门跑来和她聊天,老狐狸出现在这里,肯定有他的一番算计。
二城主笑呵呵地道:“上次与小友详谈的事情,小友心中可有定论了?”他摸着胡子,意味深长地提醒顾凉,“荒城的秘密可不仅仅只有下面的古修士洞府,小友不想了解多一些吗…”
顾凉面色巍然不动,装傻道:“晚辈不记得曾经和前辈详谈过什么事情。”
在某种程度上,二城主和柳如眉其实是同一个类型的人,不过一个是为了自己。一个是为了宗门,他们都利益至上。善于算计。与他们打交道,得提起十二分精神。不然被他们卖了还一头雾水。
“小友不妨再想想,想仔细些。”
顾凉瞥了他一眼,懒得跟他玩猜谜游戏。她抬脚向净室走去,还未走出屋子,便遇到一层结界,却是不知道何时悄悄布下的,阻止了她的出入。
“小友先别急着走。”二城主道,“现在不能修炼,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人生,聊一聊理想。”
聊你妹!
顾凉很想这样回他。
她在罗汉床上坐下来,看着对面的二城主,道:“前辈,您请说,晚辈自知驽钝,不能理解前辈话里藏的意思。”
尼玛,白天应付幕后之人的算计,晚上还要跟老狐狸玩“你猜猜我想什么”的游戏。还给不给她的脑细胞活路!
二城主捻着胡须笑,他下巴抬了抬,示意顾凉换茶水:“程某难得来见小友一次,小友不打算好好招待一番吗?”
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前辈!
顾凉黑着脸拿出茶叶泡茶。老狐狸笑吟吟地看着她流畅的动作,点头赞许道:“小友果然是茶道中人。”
一刻钟的功夫,灵茶便泡好了。
老狐狸端起茶杯抿了一下。感受着腹中流转的浓郁灵气,运功锁住。叹道:“好茶!”
喝过茶,老狐狸意犹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