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三符,能伤到他?
谢清源有些好笑。
他把折叠起来的符展开,仔仔细细地看了三四遍,脸上颇有欣慰之色:“能将一块朽木雕成这样,也算可以了。”
尤记得在湖心岛的时候,顾凉连一的符都画不好。
转眼间,那个小姑娘已经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女修。
虽然她的符道的修行依旧不能看,可她的丹道修行和心境进度很让他满意,也有一种微妙的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
“那是,那是!”土狗附和道。
谢清源又将三符折叠起来,问道:“她还说什么了?”
土狗只字未改地将顾凉的话叙述了一遍。
红衣吗……
谢清源闭了闭眼,又想起记忆深处小女孩那张盛气凌人的脸。
哪怕过去了无数年,这张脸也不曾在他心中模糊半分,依旧色彩鲜明,清晰不改。
土狗等待了片刻,才听到谢清源的话:“之前允了你的事,你自己去和迷宫主人说。脱离迷宫之后,你可以去我那做事,如果你愿意的话。”
土狗先是不敢置信,然后是欣喜若狂。
它高兴得猛摇尾巴,在原地不断地打转,车轱辘话不断往外冒:“谢谢您!您真是太好了!谢谢您!我太感动了!太高兴了!”
等它高兴完停下来,才发现谢清源早已离开。
土狗也不在意,它瞧着尾巴蹿出房间,得意洋洋地去找迷宫主人了。
同是毁灭迷宫之外,神荒世界中,顾凉也再度踏入随云城。
因临近毁灭迷宫,来自神荒各地的修士源源不断地涌来,不过两三年的时间,这座小型城池便向外扩张了不少,看起来隐约有中等城池的规模。
不说别的,单是街道上的金丹修士随处可见,便能见这座城池的一角繁华。
顾凉低调地隐藏在人群中,随着人流进了一家大型茶楼。
以往时候,在茶楼里叫上一两碟小菜,再喊一壶酒慢慢吃着,总能从旁人的闲聊中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消息。
顾凉这次却不是因消遣或者消息而来,茶楼里客满,她便与一个筑基修士拼桌,叫了酒菜后,便望向茶楼中央献唱的美貌少女。
与顾凉拼桌的筑基修士主动挑起话题:“其实这个歌伎唱得不算好,唱得最好的应该是赛莲姑娘。可惜赛莲姑娘去了妖族的地盘,再想听到她献唱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我听过赛莲姑娘的献唱。”顾凉说道,她看着台子上专心歌唱的半妖少女,表情很柔和,“不过,你的意见我并不认可。也许这个歌伎没有赛莲的歌喉,但她的感情投入不比赛莲少,单是看在座的人数便知道了。”
在修真界唱歌并不容易,因为修士要求的并不仅仅是美妙歌喉,还要有足够的感情投入,否则听在耳中也是无用。
如原著中描写的歌姬赛莲,她的修为或许不高,但是听她高歌一曲,也许元婴修士都能有所感悟而进阶。
现在台子上的歌伎也是,她有足够多的情感投入,所以来听她唱歌的修士才多。
被当面反驳,筑基修士顿时红了脸,又是尴尬又是羞赧:“我…真人点评得是,我…是在下班门弄斧了。”
顾凉不由莞尔。
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筑基修士,问道:“你是哪个势力的?**剑派还是两仪宗?亦或东方学苑?”
这修士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身上穿着青色的道袍,修为却是半步金丹。在十多岁的少年修士当中,他的实力并非傲视群雄,却也差不多了。
筑基修士脸上更红,他抬起头勇敢地直视着顾凉的眼睛,说道:“都不是,在下是香伽学苑的弟子,家在中洲。您…我能知道您的名号吗?”
说个话都脸红成这样子,难道她在无意中又俘虏了一颗纯情少男心?
顾凉的心情不错,含笑说道:“我姓顾,道号容素。”
“顾容素?顾容素。”
一时间,筑基修士也想不到那位鼎鼎大名的好战仙子就是眼前的美丽女修。
他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然后得寸进尺地问:“请恕在下斗胆,我能喊你容素师姐吗?”
顾凉微笑道:“可你现在是筑基修士,并未结丹。”
感觉到心窝中了一箭,少年默默地垂下头。
他当然想进阶金丹,可他还没有找到契机,强行进阶的结果多半是失败。
“你很关注赛莲吗?”顾凉浑然不觉自己泼了人家好大一盆冷水,她说道,“那位歌伎唱得不错,你非要怀念赛莲,这可是打脸的行径。”
说起赛莲,少年的情绪顿时高涨起来,他接过话头道:“当然了!我觉得赛莲唱歌最好听,就连鲛人都比不上!”
“那你听过鲛人歌唱咯?”
“我倒是想听一听,但是听说鲛人早已灭绝了,想听也没办法。”
真不幸,她恰好有个鲛人族的好朋友。
顾凉说道:“既然没听过,那就不要用来比较。”
赛莲唱歌的功力尚浅,哪里能比得上天生就善于音乐的鲛人?
少年还是愿意听顾凉的话的,他应了一声,专心地侧耳倾听歌伎献唱。
在聊天的当口,小菜和酒已经端了上来。
顾凉拿起筷子,还未夹菜,便听得一个颇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顾道友,难得在此地重逢,不介意拼个桌吧?”
顾凉淡定地夹了菜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