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蕊懒得与他打嘴仗,手中拂尘连甩三下,数十个阵盘立刻浮现,竟是在短短几个呼吸内布下大阵,将血风道人困在其中。
血风道人突然被困,一时间也想不出应对的办法,只能暂时落于下风,被张蕊用各种攻击性符箓狂轰滥炸,身外光华层层隐没,那是护身法器正在快速消耗。
可他毕竟是个实力不弱的魔修,经历过得生死大战多不胜数,很快便稳住心神,手中也出现一杆黑色大旗,只是一摇,居然把张蕊布置的大阵摇得晃动了数下,更是将符箓的攻击挡在身外三尺!
这杆大旗乃是血风道人的本命法宝,耗费了许多珍贵材料方才炼制而成,曾相助他斩杀过元婴真君,对付张蕊布下的大阵实乃轻而易举。
“呵,只是这点手段?”血风道人猛地一摇大旗,将布阵的阵盘都震得移了位,大声嘲笑道,“想杀本道人,你还差得远呢!”
瞅准大阵的缺陷处,血风道人扔出三枚黑得发紫的雷霆之珠,顿时有震耳惊雷声骤起,大阵瞬间被轰出了三个缺口!
张蕊紧紧抿着唇不言不语,取出一个银色项圈对着血风道人便是一抛,拂尘连连抖动,硬生生稳定了大阵。
这项圈乃是张蕊从一处秘地里得来的宝物,也是她身上最强大的手段之一,“嗡——”地一声便紧紧套在大旗上,强行切断了大旗与血风道人之间的联系!
失去了大旗的庇护和分压,血风道人骇然失色,连忙掏出一把闪烁着点点星光的细砂,怒声道:“好一个张蕊,今日定要让你尝尝后悔的滋味!”
张蕊手掌一翻,在身前树下十一道古朴厚盾,将星光细砂尽数挡下,又扔出七张重金买来的符箓,各种狠辣手段齐下,杀得血风道人发出声声凄厉惨叫。
距离战斗中心百里之外,顾凉默默观战,身边站着突然出现的黑衣少年秦焕。
“打得真没水准!”秦焕嗤嗤两声,瞧了顾凉一眼道,“你不打算插手?”
秦焕觉得,以顾凉的实力一举将两人活擒也不是难事,还能收获四倍利益,绝对是桩很划算的交易。
可这女人居然只是观战,压根就没有坐收渔翁之利的打算!
顾凉又怎会不知道秦焕心里想什么,淡淡答道:“这里是神荒,不是罪土。”
罪土以强者为尊,只要有实力便能为所欲为;神荒则有属于自己的独特规则,并不盛行杀人夺宝这种勾当。
秦焕被顾凉的回答噎了噎,悻悻说道:“你其实是看不上他们身上的财物吧!”
哪会有人面对宝贝不动心的?
就算是当年什么都不缺的秦时月,不也抢了他的宝贝才跑!
顾凉很奇怪地看了秦焕一眼,问道:“你吃错药了?”
秦焕冷哼一声,瞬间消失。
她又得罪他了?
顾凉觉得秦焕莫名其妙,她的心思又回到血风道人和张蕊的舍命厮杀中,随时准备出手相助。
此二人皆不是出身大宗门的修士,能够掌握的道法和秘术不多,斗法手段主要仰仗法宝和符箓,与顾凉属于不同的流派,也有一些方面值得学习。
不过,等到他们手头上的符箓耗完,厮杀的场面便变得无趣起来,完全就是比拼真元多寡的消耗战,谈不上精彩。
鏖战两三个时辰,血风道人和张蕊的手段都用得差不多,体内真元所剩无几,也是时候决出生死胜负了。
血风道人已被张蕊重伤,累得气喘吁吁,眼睛也红了,恨恨骂道:“可笑我自诩高明,竟小瞧了你!”
张蕊闷头打了良久,也是十分疲惫,她咧嘴一笑,露出被血染红的牙:“是啊,所以你还是快点死吧!”
血风道人极轻蔑地一笑,身体忽然膨胀起来,烟花般猛地一下炸开,飞溅血肉中,一团灵光卷着储物手环飞快撞出残破大阵,朝着天边遁逃而去。
这张蕊着实下了狠劲,但他血风道人多多少少也是个人物,又岂会那么容易被杀!
遥想当年一个出身大宗门的元婴真君想要留下他的命,迫于无奈,血风也是使出同样的“自爆”手段,那元婴吹鼻子瞪眼,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若是张蕊联合那个外来的女修齐齐动手,他肯定讨不得好,也许真的会饮恨于此,可张蕊狂妄自大,非要独自与他交手,杀不了他也只能怨她自己没本事!
遁去的灵光发出哈哈大笑,叫嚣道:“张蕊,下次见面定然娶你狗命!”
却在此时,忽有一道璀璨流光掠过天际,眨眼间追上血风道人的神魂灵光,将其化作一朵烟花。
“噗——”
只是轻轻的一声响,世界骤然清静下来。
顾凉从容地归剑入鞘,来到张蕊面前,含笑说道:“幸不辱命。”
血风道人的“自爆”威力不小,堪比元婴初期修士全力一击,张蕊虽胜,半边身体却被炸得血肉模糊,主经脉都断了好几根。
“谢谢。”张蕊虚弱地笑了笑,眼底闪烁着真正的欢喜,“若无你拦他,怕是再过二三十年,我便得遭到他的疯狂报复。”
顾凉客气说道:“张道友擅长阵道,再过二三十年,定然也能杀得他夺命而逃。”
能以一己之力将血风道人逼得自爆遁逃,张蕊的实力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哪怕受伤很重,也不会怕她这个合作伙伴突然翻脸。
面对这种心有城府算计颇精的修士,顾凉不欲深交,也不想无故得罪。
“呵呵,承你吉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