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律闻言,侧目望向身边的美人,低声笑道:“容容,既然你看好那周小小,不如我们赌一把?”
他面上带笑,声音里也有笑,眼中却看不到丝毫笑意。
花想容心中一凛,笑容娇艳如花,作势轻轻地锤了他一拳,腻声说道:“律哥哥真会欺负人,明知周小小稳输,还要与奴家赌输赢。”
北野律依然皮笑肉不笑,顺手将花想容拉入怀中,他在她耳边温声警告:“你如今跟了我,别的男人最好还是不要想了,否则……我担心我会后悔。”
后悔什么?
自然是辣手摧花。
“律哥哥你想多了。”花想容伸手探入北野律的衣裳下,媚眼如丝,柔情似水,“奴家是律哥哥的人,律哥哥那么厉害,奴家又怎舍得松口让别人叼了去?”
“你心里明白,又能真正做到,那便是最好。”北野律捉住花想容捣乱的手,眼里终于有了笑意,“美人儿长得那么漂亮,性子又讨喜可爱,若零落成泥碾作尘,爷是很心疼的。”
花想容嫣然一笑,身子下滑枕在对方腿上,望着北野衍的下巴说道:“有没有人说过律哥哥很会吓唬人?”
“你这小嘴惯会喊委屈,说说,爷真有吓唬你吗?”北野律顺了顺美人鸦青色的发,视线又转向生死战场里交手的两人,温言好语道,“只要你乖乖的,爷把你捧在手上、含在嘴里,疼着宠着都来不及呢。”
“律哥哥又欺负人了,奴家是真委屈,律哥哥你说,奴家哪次骗了你?”花想容摇着他的手臂撒娇,神情天真妩媚,犹如懵懂不知人情世故的小姑娘。
北野律最爱的就是这个调调,连战场都不看了,情不自禁地低头亲去,让她在自己怀中软成了一滩水,方才面色一整,肃容说道:“爷想你了。”
他的目光赤`裸裸,仿佛能穿透那薄薄的衣裳,看到花想容窈窕的**。
花想容当即往他身下摸去,脸上故作惊讶:“真的吗?我看律哥哥是骗我呢……”
北野律被摸得气息不稳,对这妖女的挑逗完全无法招架,连忙念了几遍清心诀,拖了她的手出来,说道:“别闹,等会儿爷肯定让你好看。”
虽然心中欲念丛生,但他没忘来到青铜宫殿的目的是为了观战,与美人儿调`情有的是机会,顾容素的出手却不常见。
花想容只是咯咯娇笑,一面顺了北野律的意偃旗息鼓不再逗他,一面侧头看向战场,纤长睫毛垂下,恰到好处地掩去眸中闪烁的暗光。
北野律此人不太好对付,看似城府深沉,却轻易被她得了手;看似糊涂好蒙骗,却又精明得不得了,始终对她保有三分戒备。
就目前而言,花想容必须稳住北野律,既不能将这人推向柳如眉,也不能让他对她生恶,不然这几年的悉心布局全得付诸东流。
而且,花想容与丹药铺子的老掌柜、与周小小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同一类人,因为他们全都输不起。
老掌柜输了,死在花想容手上,满腔野心和算计终成空。
周小小也快输了,论起战斗经验和技巧,他不如顾凉。
花想容仍然希望周小小能赢,许是因为周小小跟她一样没有退路,许是因为周小小身材极好长相也算可以。
……
同一座青铜宫殿里,同是观战,有人轻轻吐出一口气,自然自语道:“应该是不会有意外发生的,修士谁人不怕死,周小小不会是例外。他想继续活着,唯有击杀顾容素。”
在他身旁,白衣白发白眉的少女闭着双眼,声音毫无波动:“人心是最难把握的,你不是周小小,不会知道他心里的选择。”
“不,人心是有偏向的。”那人说道,“周小小顺从我们的意思,则可以活下去,甚至有机会问鼎化神炼虚;他不顺从,则死路一条。”
少女抬起左手虚虚拂过眉心嫣红的朱砂痣,闭合的双眼依旧没有睁开,仿佛不能视物的瞎子。
“如果他不怕死呢?”她说道,“如果他不怕死,你将白费心机。”
那人像是听到了某个很好笑的笑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呵呵,人怎么可能不怕死。”他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大众脸,微笑地看着浑身素白的少女,语气如同面对少不更事的晚辈,“白神,你不是人,永远都无法理解人有多么怕死。”
白神没有跟着笑。
“你忘了,我有六分之一的人族血统。”她木然说道,“我还是一位占星师,可以看到未来的无数种可能。”
大众脸渐渐止了笑。
“那么,在结果出来之前,你看到乾坤派反败为胜了吗?”他问。
“看到了,只是我不相信。”白神说道。
大众脸问她:“为何不相信?”
白神平静说道:“因为乾坤派反败为胜的可能太低,低得可以忽略。”
大众脸沉默了片刻,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比如说?”
白神侧头面向他,虽是闭着眼,却能感觉到那漠然的注视:“比如说,你将会在今天毙命于此。”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很认真很严谨。
大众脸的反应很大众,就像听到朋友说正值壮年的自己会在下一刻猝死那样,只当白神在严肃地开玩笑,哈哈笑道:“这怎么可能!你逗我玩吧。”
白神说:“这是未来的一种可能,我没有逗你玩。”
她“看”向展开激烈交战的生死战场,仿佛大众脸的笑声不存在,声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