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了,蔡相爷。 ”谈心魔面无表情的看着同样毫无表情的座上权相蔡京,似有些喟息地道:“您作威作福的日子,终算到头了!”
蔡京不言。
“心魔”谈笑巡视雅阁的现场,自言自语地道:“有幸能杀死当朝第一权臣、‘权力帮’领袖蔡元长,足以让谈某名垂青史、万古流芳了。”
谈心魔古怪的笑了笑,向权相问道:“相爷没有在这里,安排伏兵吧?”
权相依旧不答。
“心魔”谈笑反是自己点了点头,自问自答的道:“你不回应,那就是没有了。如果暗藏伏兵的话,您该老早就在你的两个手下、东方跟裤衩被困的时候,已唤人呼救出来帮忙援手。”
权相仍是不语。
谈心魔凝视蔡京,又自说自话地道:“蔡元长,在本座杀你之前,你还可有什么话要交代下来?”
权相眯着眼,冷冷地问道:“本相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本相在‘风雨飘香楼,而且及时赶到赶到?”
“蔡大人问得好。”“心魔”谈笑自向一直躬身隐立于身后的一个背刀挎剑的伟岸雄壮长身虬髯汉子,道:“这回,拓拔总管的功劳不小。”
那拓拔东野面不改色的笑着向蔡京道:“奴才在相府当差近十年,对于相爷的行踪路径,还是相当的了解的。”
权相沉吟一会儿,才道:“本相明白了。”
这回轮到拓拔东野奇怪了起来,倒是反问道:“相爷明白了什么?”
权相道:“本相自问没有轻视拓拔你,所以破例提拔你为相府的大总管,但本相自以为已经没有轻视,便仍是轻视的一种,轻敌,是江湖中人的大忌。”他叹了一口气,道:
“你拓拔东野,看来只是个毫不轻重的下三滥、小角色,但仍为不可轻视的劲敌。”
“相爷谬赞了。”拓拔东野规矩的礼道:“相爷与小蔡大人,父子两代,都对拓拔东野恩重如山,拓拔之所以脱离‘权力帮’,非是贪生怕死,也非贪图富贵,而是因为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奴才窃认为,‘青龙老大’比起相爷您,更适合做为一代明君雄主。”
权相居然颔首表示赞同,似乎还在从“叛徒”口里学习知识事理,丝毫都没有死亡的激愤、紧张、惊恐与绝望。
这连“心魔”谈心,都不禁暗暗地佩服起来,问道:“蔡大人已没有什么话,要再交代的吧?”
只听一声怒嘶,花美景抢拦在权相身前,张开双臂,大声道:“要杀相爷,就先杀了我花美景!”
“杀你不费弹指吹灰之力,又何劳谈护法亲自出手?”楼外又飘进来三条人影,茅鹰、蔡春雄跟铁面尼,只听说话的“青龙第七煞”茅鹰,继续道:“属下恭请‘心魔’护法,将花美景这娘们,交给属下等处理如何?”
谈心魔点了点头。
蔡春雄阿谀奉承地道:“谈老,您老人家这次,可是天大的功勋,不如把这奸相活捉回去,可削尽那些自居‘京城权贵’人物的面子,交回‘青龙老大’发落,岂不更好?”
铁面尼不甘落后的道:“着啊!留着这奸臣,让他手下那些鹰犬冒死相救,来一个,杀一个、杀两个,杀一双,岂不更妙?”
只听“心魔”谈心冷“哼”一声,声音空洞道:“你们太幼稚、也太贪心了,夜长梦多,后患无穷。本座‘大刺杀’行动的终极任务,就是干掉蔡元长,杀他手下那些个虾兵蟹将,只是附带捎手罢了!”
谈心魔说着话,整个人都好似空虚、空泛、空洞的没有了一点实质的空气,他空空的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留一人,不如杀一人,你们都记住了!”
蔡春雄堆起笑脸,谄媚道:“谈老教训的极是!”
铁面尼也巴结迎奉地道:“谈老的教诲,卑职们茅塞顿开,铭记在心。”
“青龙第七煞”茅鹰更溜须拍马道:“杀了天下第一大奸臣蔡元长,已是轰动天下、名扬千古的大功了,谈老又何必多此一举,两位堂主真是蠢人话多!”
蔡春雄、铁面尼,老脸讪讪,面上“嘿”笑数下,心内对茅七煞,恼恨之极。
忽听楼下有人道:“在我们‘凉城客栈’的地盘上杀人,不得先要问我冷若颜同不同意么?”
人随声至,一曼妙女子,一手挑着灯笼,一手扶着胸口,步履微微有些踉跄的,走了上来。
那女子,就站在灯笼之后。
花美景一听这声音,便惊喜叫了出来,道:“大姑娘……”
灯光映照之下,“心魔”谈心空空如也的道:“冷若颜,你终于肯露面了。”
冷若颜媚笑道:“蔡元长惑君害民,千万万剐都不足惜,但是,现在国家大局未稳,武林大势不定,蔡相一死,‘权力帮’九子夺嫡,势必自相残杀,土崩瓦解,届时,放眼朝野,再无可与‘青龙会’匹敌者;‘青龙老大’一旦挥师南下,占领京城,‘大宋’百姓,势必遭受荼毒,危如累卵。所以,蔡京,绝不能死!”
蔡京的脸色冷似铁板,冷冷地道:“这番大道理,都是你那个病夫主人冷北城教你的罢!”
冷若颜笑道:“相爷,你别板着脸,奴家不是要救你,我是来救天下苍生黎民的,说实话,其实我也巴不得你早点死哩。”
权相怒道:“你!”
花美景身份低微、伤势渐重,一时也插不上口,更不敢插嘴。
“心魔”谈心冷冷地道:“冷若颜,来救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