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
玉阙谷。
今日是大年三十,谷主冷北楼,正与三位夫人,在书房里陪着妹妹冷北宫、妹夫西门不弱,品茶聊天,闲话家常。
能嫁给冷谷主的女子,自然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大人物家的名门闺秀、巾帼女杰。
大夫人乃“梅花派”掌门“烂缠烂打”梅独梅大奶奶,一根“梅花棍”技冠北方武林;二夫人是“白家庄”庄主‘不痛不痒’白黛白二姑娘,一套“白家刀”艺压“寨外”群雄;三夫人为“九宫堡”堡主“半死半活”宫静颜宫大妹子,一手“九宫弩”惊艳北道好汉。
梅独、白黛、宫静颜,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一方女主,本身三人在闺中,又都是无话不谈、形影不离的好姐妹,一齐下嫁于北道武林盟主“玉阙谷”谷主冷北楼后,更是鸾凤和鸣,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亲如姐妹。(参见《烟水寒》卷第九章),
江湖中人,一提到冷北楼冷谷主,都不由自主的伸出大拇指,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都说冷北楼,年纪轻轻,堪堪中年,就有了如此的名气、声威、身份、成就,这些都暂且不论,但是家中那三位美艳绝伦、多才多艺、贤惠能干的仙妻,就已经足够让人艳羡万分了!
冷谷主的二妹冷北宫的夫家“西门世家”,遭到“青龙会”侵占(参见《九州乱》卷),西门不弱、冷北宫夫妇,被迫流亡“塞北”,投奔内兄冷北楼;“玉阙谷”虽然联合“高第门”、“梅花派”、“白家庄”、“九宫堡”等亲友帮会,数次南征,却都因“青龙会”势大,无功而返。
转眼间,新年来到,“玉阙谷”逐渐热闹起来,远近各处的鞭炮和锣鼓之声,都是不绝于耳;亲友们难得都聚到一起,一边磕着瓜子、喝着茶水,一边议论着最近的武林形式、江湖局面,谈笑风生。
西门不弱耸着双肩,抿了口茶,抬目道:“大兄,不弱听闻,舅姥爷和两位舅爷,最近和‘玉阙谷’,闹得有些不太愉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冷北楼含笑道:“妹丈倒是消息灵通啊,这事,可是说来话长啊!”
心直口快的大夫人梅独撇嘴道:“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高大壮、高大尚两位表哥,不服气爷做了这‘北道’的武林盟主,在舅舅面前煽风点火、挑拨是非,说什么‘北方武林,论名望、讲辈份,都得父亲大人来坐这个’盟主‘的席位,他‘玉阙谷’的那位,窃据上位,就是不尊长辈,大逆不道!’妹妹、妹夫,你们说气不气人?”
西门不弱恍然了一下,便听二夫人白黛也恼道:“爷这‘北道武林盟主’,是‘塞北’各帮各会的叔伯大哥,一起共同推举来的,又不是咱家‘玉阙谷’一家说了就成的,更不是我家爷一个人说了算、想当就当要做就做的,妹妹、妹夫,你们倒给评评理,是不是他们‘高第门’的父子爷仨,强词夺理,欺人太甚?!”
冷北宫气道:“舅父他老人家,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就任由着两个表哥,这般的任性胡闹?也不怕外人笑话?!”
冷北楼正要阻止两位夫人说话,三夫人宫静颜又努着嘴,小声的嘟囔道:“我看啊!爷,你这差事,还是别做了,没由来,自家没占到什么油光,反倒把亲戚朋友,都得罪遍了……”
“都是妇人之见!”冷北楼放下茶盏,面色一整,假意作色的严肃道:“舅父大人是老江湖了,怎么会是你们所说的那种不明是非、不分公私的‘老糊涂虫’?大尚、大壮,毕竟年轻些,做事讲话没有分寸,也是难免,不过,老话常说,‘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都是血缘骨肉的亲戚,都是不分彼此的一家人,我和舅父大人,谁来当着‘北方盟主’、谁来主持‘塞北’江湖局势,都是一样的!”顿了顿,见内眷都低头鸦雀无声,他才威严的道:
“日前,我已经派人持我手书,向‘高第门’舅父大人请安,并请他老人家出山,忝掌‘北方武林盟’副总盟主,全权替我打理盟务,此事,咱们家里人,以后不许再有异议!”
三位夫人在夫君淫威之下,都是噤若寒蝉,作声不得。
冷北宫以目示夫君,西门不弱出言解围道:“大兄息怒。最近风闻,‘青龙会’有北侵的迹象,您是‘北方武林’之首,若是气出个病来,底下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冷北楼面色稍缓,刚要启口,只见书房门口,人影一晃,一名雪袍半百老者,匆匆走入,躬身禀告道:“启禀谷主,谷外来了一位姑娘,口口声声要求见谷主。”
“姑娘?”冷北楼皱眉,问道:“可知是什么人?”
那雪袍老者回道:“属下问过那位姑娘,她……她不肯告知……”
梅独起疑问道:“那么那个姑娘要见谷主,可有什么事情吗?”
那雪袍老者小心翼翼的道:“属下也问过她了,她也不肯言明,只是说给谷主带来一句话。”
白黛冷笑一声,问道:“那姑娘,可是一个漂亮的美人儿?”
那雪袍老者先是咽了下口水,才哑声道:“漂亮的紧……就像仙女下凡一样……”
白黛和梅独同时恼“哼”一声,三夫人宫静颜醋味十足的酸道:“唉——不知道咱家fēng_liú无双的盟主,在外面又惹上了哪家的情债?人家姑娘,都找上门了……”
冷北楼攒攒眉,斥责那雪袍老者道:“冷总管,这点小事,你不问个清楚,就来冒然进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