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是两天后明白勇哥为啥跟赵哥和白结巴急眼的。
这还得说身为特种大队成员的勇哥身体素质超强,这两日里勇哥除了清洗伤口,洒点云南白药,剩下的就是吃几颗消炎药片。
勇哥瘦了一圈,如今是烧也退了,半张蜜桃成熟的脸也消下去了一大半。
这两日,白结巴服务无微不至,叫一众不知内情的战友感慨良多。
不过勇哥没一些感激之情,才有了点精神,张嘴从牙缝里蹦出的一句话就是,妈的,老子要杀了你俩!
草!一个队员说,你省省吧!知道这两天这哥俩是怎样照顾你的吗?不说端屎端尿,弄只山鼠,结巴小兵连尝都没尝一口,全他妈的喂你肚子里去了。这有天理吗?
没事!白结巴装一副极度委屈状,眼神有点红。你们别怨勇哥了,其实,他难受。我能理解。
若说装比拌傻十个赵哥也及不上他一分,何况白结巴装惯了,一众人都习以为常。
赵连成心生叹服,一老早就知道结巴小兵能装,但怎么也没想到能装成这样,不服不行呀!太他妈的感动了。赵连成内心里都生出了一股愧疚之情。
就是,我说大勇你妈的真不是人。结巴,别理丫的,我到是看看丫的能怎样杀了你。另一个原集训队的老成员抱打不平的说,这是怪事年年有,那年都没今年多呀,这好心硬是遇上了驴肝肺。我草!咱革命战士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不错。这好人真不能做。知道啥叫东郭先生吗?我估计那成语就是打这儿来滴。
五小队一半成员七嘴八舌的鼓捣,勇哥那个气那个憋闷,半张脸顿时又蜜桃了。
丫的,缝针压根就没给我打麻药!哎呀!痛……
总算憋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勇哥脸上的纱布上也渗出了血,一众人瞠目结舌,比那天的炮火还震撼。
血性是真正无语了。
难怪勇哥跟他两急眼,不过话说回来换谁不急眼呀!急眼算好的,妈的,杀人也不算过分呀。
你俩咋回事?在战壕里血性问白结巴。
哎!我俩急则生乱,把打麻药那事给忘了。白结巴还是感觉到挺委屈,这两天他是真心实意的服侍勇哥,很是任劳任怨。
妈的!我说咋觉得不对劲,从勇哥醒来,看你俩眼神就要吃人,原来如此。
草!真他妈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啊!毕竟我俩搭档,再说了勇哥这不是没事吗?
是没事!要有事,你丫的真该上军事法庭。吔!不对呀!血性说,那晚勇哥至始至终没吭一声,这得多大的意志力啊!
哦!其实,他没遭啥罪。妈的,我不小心拿酒精给他漱口时灌得猛了点,估计勇哥喝下去不少。
我说他一直昏睡了那么长时间哩!原来不是吗啡起作用。靠!那是医药酒精,我说结巴这会死人的呀!
不是没死吗?何况我真不是故意的,那时真急晕了,勇哥流了好多血。白结巴耳聋的状况好了些,如今说话没前两天那样震耳发溃了。
叫我说你俩啥好呢?丫的,救护训练是真白教了。
我不跟你抢白了,总之你说啥都行。白结巴低了头,一副期期艾艾的认错模样,这一次没装。
宁静的山谷间又响起了枪声,很清脆,却让人没来由的觉得心里沉闷。
炮弹来袭后的那两天,似乎休战了。对面的山头不见一点动静,连原来一到做饭时间的袅袅炊烟也不见了。
整个一遍死寂,从望远镜里都不能发现一点活的迹象。
副队跟杨堑说,班长,我真觉得不对劲。
杨堑也觉得不对劲,难道在炮火的打击下,越南猴子都死光了,亦或是死伤惨重撤退了。
不对!这个念头才生出,杨堑就自我否定了。既然不是进攻,越南人没有理由炮战时不躲进深坑在战壕里送死。在说了越南人构建的工事很多山头都掏空了,狡兔三窟,很大一个原因就在于不知啥时候越南人钻出来了,来个背后袭击。
早先的部队吃过这亏,一个新占领的山头,上去不是一个营就是一个连,几百号人防守的滴水不漏。
但一到晚上越南人就从背后突袭了,一排枪扫过去,或是一颗手榴弹扔进战壕,能死十几个人。起先大家还百思不得其解,次数多了,在深入排查,后来才知道,山是真掏空了,越南人撤退时把暗道封死了,你在坑道的明面上,他在暗。
鉴于部队伤亡惨重,后来大家学乖了,坑道特深的都用定向炸药给轰踏了,步步为营,一个山头一个山头采用小分队防守,既然不在攻防,大家开始比拼耐力,用狙击说话。
是有点异常。这两日杨堑先休息好了,颧骨高耸的脸上没了往日的令人心焦。但杨堑更为苦恼的是断水了。
没有不给,无论水是怎样的节约也不经事,断水也是迟早的事。
班长,要不咱试探试探?
杨堑明白副队也是着急了,不吃大家能扛几日,没水估计三天全小队都要垮了。
试探的结果很是叫杨堑搞不懂,无论是咋样试探都不见越南人的枪响。
难道越南猴子真撤了。副队疑问的说,要不猴子学乖了,难道想弄场大的收获。
不至于。杨堑分析说,除非越南鬼增兵了,那个山头估计也就几十号人,或许还没咱四个小队加起来人多呢。
取水是真不能耽搁了。副队忧心匆匆的说,估计那三个小队也一样,无论如何今夜得想办法把水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