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一种冲动,想冲上去问他,你还记得你抛弃的那个年幼的赫连风华吗。可是她忍住了。“民女总有离开西玄的一日,民女的亲人,还是留在故乡吧,毕竟,那里才是我们的根,若连根都拔掉了,留在异乡,只会无法适应,皇上,你说是吧。”方绝代问。赫连硕点点头,神情有些恍惚:“是,你说的对,没想到方姑娘小小年纪竟然懂得这般深理。”“不是我懂得这般深理,而是有一个人教会我这些道理。”方绝代缓缓的往前头的小道行走:“树要根,人要心,否则它会死,会变成一根枯木,人则会变成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皇上,你有没有体会过,失去至爱的痛,或者在你年少轻狂的时候,有没有做过对不起谁的事。”赫连硕一怔,回头看了看方绝代:“人不可能一辈子不犯错,朕也是。”“皇上说的是,人非圣闲,孰能无过,是民女失言了。”“不。”赫连硕停下了脚步,仰头望着夜空,道:“朕的心中,的的确确有一个对不起的人,恐怕这辈子,朕是无法再弥补他了。”他低下头,看着方绝代,轻道:“方姑娘,你听过西玄硕王与东辽长公主的故事吗?”“西玄硕王与东辽长公主的佳话名震天下,民女在年幼时,倒是听过不少。”“那在你眼里,这段佳话如何?说实话!”方绝代抬头看他,没想到赫连硕竟然会这么问她。“若在民女看来,硕王的的确确是一个好丈夫,他愿为长公主放弃西玄太子,远赴东辽,成为长公主的驸马爷,但是,硕王却非一个好父亲。”方绝代直言。赫连硕在听到方绝代的话后,眉头小皱了一下:“此话曾讲。”“弃子不顾,谈何佳话!”“弃子不顾,呵呵呵呵!”赫连硕突然低沉的笑了起来,随后便仰头变成大笑:“你跟他们一样,觉得朕弃子不顾,可是朕在私底下召过多少回,他都拒绝之。”什么?召过赫连风华!赫连风华从未说过。东辽王朝也从未公开过这样的消息。硕王回朝数十载,人人只看到硕王的风光,却从未见过硕王的召唤书。人人都以为赫连风华被遗弃了。可是,既然赫连风华不愿回西玄,恐怕必有他的原因。方绝代脚步缓缓停了下来:“或许,对于华王而言,东辽才是他的根。”“罢了,罢了,朕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他若喜欢,便随他意。”赫连硕摆了摆手,也停下了脚步,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留念。这才是方绝代觉得赫连风华悲哀的地方。赫连硕并不爱他。方绝代轻叹了一声,正准备退下,回东宫休息时,却在背后听到了一道风声,随后,她就觉得自己的背,被人狠狠的推了一下。“啊……”“砰……”“坏人,坏人,谁让你勾引我父皇,坏女人,坏女人。”方绝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就被人推到了湖里去,快入冬的湖水很冷,她在湖水吸了几大口的凉气。湖岸上立刻涌来了不少的人,有男有女。方绝代只觉得自己无比的倒霉,走个路竟然也能被人推下湖。随后,她在挣扎间,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跳入了湖水里,将她的身子给捞了起来。她也跟着下意识的抓住了赫连云痕的衣物,朝他的脸庞猛地吐了几口凉水,剧烈的咳嗽着:“咳咳……玛蛋,到底是哪个混蛋……不知道我不会游水吗。”“你还能骂人,看来没什么大碍。”赫连云痕看她一脸狼狈,忍不住的低笑。“咳咳咳咳……”赫连云痕抱着她上了岸。那位推她的男子,已经被赫连硕的侍卫给拦了下来。一群的女子跪在了赫连硕的面前,瑟瑟发抖,谁也不敢抬头。赫连硕却冷冷的低哼了一声,冷喝:“锦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不是让你好生看着八王爷吗?”“皇上恕罪,臣妾……臣妾也管不住八王爷,八王爷最近一直闹的厉害,可皇上你又……”“住口。”赫连硕指着面前那身穿青衣的绝色女子,满脸怒意:“一个十岁的孩子你也看不住,你还怎么当一个母亲……”“父皇整日说忙,没空来锦然宫看孩儿,可孩儿却看到父皇跟一个野女人在一起,这就是父皇说的忙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