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唐舟与孙思邈聊完后,便向林青素望去,道:“听公主殿下说,当初本侯得病是林姑娘施以妙手,对此本侯心存感激,以后林姑娘但有所需,只管开口便是。”
林青素身为医者,有医者天生俱来的亲和力,只是她少言寡语,面色少露笑容,又隐隐带着一丝拒人之意,唐舟说完那句话后,她也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道:“小侯爷客气了,身为医者,治病救人乃我本分,更何况小侯爷是公主殿下的朋友,公主殿下于我有恩,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出手相助的。”
唐舟笑了笑:“话虽如此,但恩情却万不可忘……”
两人这边说着的时候,李世民却也在偷偷打量唐舟,看看唐舟跟谁家千金走的近,结果这么一看,发现唐舟正伸着脖子跟孙思邈收的女弟子相谈,而且看唐舟的摸样,时不时的露出那么一丝笑意,好像对那林青素有好感的很。
看到这些,李世民微微点了点头,那林青素他李世民还是很了解的,当初孙思邈要收她做弟子的时候他派人彻底调查过,是个可怜的人,如果她与唐舟能成为夫妻,倒也是她的福气。
最为重要的是,她是孙思邈的弟子,并非权贵,这也正和丹阳公主跟他说的防止权贵联姻之言。
就在李世民这般想着的时候,远处马蹄声急,他身边的那个金公公更是忍不住喊道:“圣上快看,李将军家是少爷真是我大唐英武啊,您看他一马当先,众人莫能与之追呢。”
金公公这么一嚷嚷,李世民也连忙抬头望去,只见整个比赛场地,那李靖之子李德奖一骑当先,把其他选手甩出老远,唯有一骑白马的少年紧随其后,但两人之间也是差了差不多两马距离,想要追上去,并非易事。
李世民这般看的时候,李靖身边的一些老友也纷纷嚷嚷开了。
“我说卫国公,你这儿子忒不厚道了,去年已经赢过一次,圣上也已经派他去军营历练了,怎么今年又来参加,这不是不给我们活路嘛。”
“是啊,要我老程说,你就应该抽你儿子几耳光,让他像你一样低调一些才好。”
程咬金这么一说,众人皆是相互张望苦笑,那李靖也被程咬金说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好,其实这事,他还真不能不让自己儿子参加。
他已经够低调了,如果自己的儿子再低调,难免被皇上猜忌,一个全家都太过隐忍的人,必有图谋,他明白这个道理,李世民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让自己的儿子做事不妨张扬一些,该争取的好处还是要争取的,而李世民看到自己低调,对他也许更为款待也说不定。
可就在众人正这样讨论纷纷的时候,比赛场上却是突然起了变化。
本来,李德奖是首当其冲的,只是当他到达终点调转马头往回赶的时候,却突然与另外一名选手的马进行了碰撞,两匹骏马一声长嘶,皆是倒翻在地,而比赛场上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那紧随李德奖身后的白马少年已是一骑飞出,夺路赶到了前面,且很快把所有人都甩了老远。
这时李德奖顾不得身上是否有伤,飞身上马再次追去,可马匹受了惊吓,且前面那匹白马也是千里挑一的良驹,两人相差这么远,想要再追上去已是不能。
赛场上发生这样的变数,却是谁也预料不到的,但谁都清楚,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战场之上,马匹碰撞亦或者践踏的事情时有发生,谁也不会多想,只会认为是李德奖运气不好,而且预防不够得力。
事情发生之后,白马少年将众人甩的更远,因为他是白马白衣,所以颇有气势,一时间引得众人不再去在意李德奖翻马一事,而是纷纷去关注那白衣白马的少年。
李世民望着那疾奔少年,问道:“这少年是何人,怎么朕对他没什么印象?”
李世民这么一问,旁边的金公公立马笑道:“圣上对他没印象是正常的,这少年的父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小呢,圣上不常见他,但要说起他大哥,圣上一定会有印象的。”
“哦,你且说说,他大哥是谁,他父亲又是何人?”
“圣上,他啊,叫杜荷,他大哥叫杜构……”
金公公的话还没有说完,李世民已是忍不住惊呼道:“他是克明的儿子?”
金公公连忙应着:“是了呢,他可是杜如晦杜宰相的儿子,可惜杜宰相去世的早,那时他才几岁,圣上就算见过他,他现在也变了摸样,成大人咯。”
克明是杜如晦的字,李世民与杜如晦君臣情义颇重,因此对那杜构颇多照顾,那杜构也没给他父亲丢脸,做事严谨公正,颇有乃父之风,如今李世民见得杜荷,更是忍不住道:“真不曾想到,克明这个文人竟然生出了这般一个英武的公子,好啊,好啊,克明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
杜如晦去世十年,但因为当年他是李世民身边少有的智囊,因此颇得身边之人敬重,如今房玄龄等人得知那白衣少年竟然是老友之子,顿时也觉得颇为欣慰,称赞之间,已是把李靖给忘在了一旁。
李靖此时倒也不多言,一双眼睛半眯着,许久之后嘴角才露出一丝冷笑,好像有所察觉,不过现在旁边众人都在讨论那个白衣白马少年杜荷,谁也不曾注意道李靖嘴角的冷笑。
唐舟这边,在赛场上发生意外之后,他已是停止了跟林青素交谈,那两马相撞的场面他并没有看到,他当时只顾盯着林青素说话了,不过林青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