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前,李绩接到了唐舟派人送来的信。
看过信后,李绩神色微微一动,接着便把信给烧了。
而等信烧完之后,他多多少少已经放心了不少。
之前他觉得长孙无忌的处境是个死局,不过现在看来,说不定还能做一些挽救。
次日一早,李绩没有去上早朝,而是直接来到了刑部大牢,他来的时候,许敬宗早已经在等着他了。
“英国公,你怎么才来,让我好等。”许敬宗说了一句,言语之中多少有些不耐烦,李绩听到这话,眉头微凝:“许大人倒真是好积极啊,让在下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莫非是你向圣上高的密?”
许敬宗脸颊微微一紧,连忙说道:“英国公说那里话,我也不过是为圣上分忧而已。”
李绩呵呵一笑,道:“走吧,别废话了。”
两人说着直接来到了关押长孙无忌的地方,长孙无忌看到他们两人来了,有点奇怪。
“你们怎么来了?”
许敬宗道:“长孙大人,圣上派我们两人来调查你谋反一事,还希望长孙大人能够多多配合。”
听到这话,长孙无忌顿时凝眉,接着就呸了一声:“胡说八道,什么谋反,我没有谋反,我要见圣上,我要见圣上。”
长孙无忌气的不行,说他烧唐皇宫,他没有意见,这个的确烧了,虽然他不会承认,但也不会太过于生气,可说他谋反,那简直就是在污蔑他。
他长孙无忌何时谋反过?
的确,他有意在朝中发展自己的势力,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谋反啊。
气愤,实在是太气愤了。
面对长孙无忌的气愤,许敬宗却是露出了一丝冷笑:“这么说来,长孙大人是不肯如实招供了?”
“招你个头啊,我没有谋反,没有谋反。”
许敬宗竟然敢这般跟他说话,长孙无忌不生气才怪,而就在这个时候,长孙无忌突然望向了李绩,道:“英国公也觉得我谋反了?”
李绩浅笑:“长孙大人对大唐忠心耿耿,我李绩是不信你会谋反的。”
听到李绩说完这话,长孙无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个时候,他显然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好办。
不管李绩如何的信任他,可李治想要除去他,那李绩有什么办法?
果不其然,在此后的一些询问当中,都是许敬宗在问,李绩只在旁边听着,偶尔的说上两句,许敬宗的问话当然也没有什么营养,毕竟长孙无忌并没有真的谋反嘛,他只是想用言语对长孙无忌进行恐吓,奈何长孙无忌这样的人,岂是许敬宗能够吓住的?
整个上午,对长孙无忌的询问陷入了死局,许敬宗气的不行,几次都想对长孙无忌用刑,可碍于李绩在旁边,只能忍下。
中午的时候,他们两人离开了刑部,许敬宗看了一眼李绩,突然说道:“英国公,都这个时候了,要不我们去喝几杯如何?”
李绩笑道:“本官跟许大人并不熟悉,这酒还是免了吧,而且我要进宫,许大人去吗?”
听到李绩要进宫,许敬宗心下猛然一沉,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李绩明显是偏袒长孙无忌的,这要是让李绩在李治耳边说了什么,那还了得?
“哦,正好我也有事要跟圣上说,那就一起去吧。”
两人说着一同进了皇宫,来到御书房后,李治问道:“调查的有结果了?”
许敬宗不语,李绩站在旁边也是不语。
李治眉头微微一凝,有些不喜,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绩看了一眼许敬宗,道:“许大人,你不是有事更圣上说吗,说吧。”
许敬宗没想到李绩竟然这般害他,可他一时半会还真没有实在的内容跟李治说,不过这种情况,他显然也躲不过去,于是连忙站了出来,道:“圣上,长孙无忌嘴硬的很,一直不肯松口,所以并无结果。”
听到并无结果,李治顿时瞪了一眼许敬宗,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要他何用?
许敬宗被李治瞪的不敢多言,这个时候,李绩站了出来,道:“圣上,臣觉得这样调查下去也不是办法,此事当尽快解决的好。”
李绩这般说,李治有些好奇,问道:“哦,英国公的意思是?”
李绩道:“长孙无忌十分谨慎,就算他真的有谋反,想找到震惊也不容易,而若继续拖下去,朝廷内外肯定会有人指责圣上,说圣上泰山封禅之后,便要开始屠戮功臣,如今群臣不安,百姓对圣上也必定会失去信心,这事越拖下去,对圣上越不利,臣以为,当当机立断,解决此事。”
李绩这话倒也不假,泰山封禅之后,李治先后软禁了唐舟,关押了长孙无忌,如今朝堂内外的确有很多人人心惶惶,十分的不安。
若继续拖下去,对李治的情况的确很不利。
“那该如何解决呢?”李治很奇怪,这事的确应该解决,可是长孙无忌谋反案没有确凿的证据,又当如何解决?
李绩道:“长孙无忌于我大唐是有功之人,绝对杀不得,杀了,圣上只怕要在史书上留下骂名,不管长孙无忌是否有谋反,不如将其贬到外地为官,如此可堵住天下百姓悠悠之口,而且圣上饶了长孙无忌一命,圣上还可得仁慈之名。”
李绩这话,不管是谁都听得出来,无非就是为了救长孙无忌,可他这话又说的很好听,句句都是为了李治着想,如此哪怕是李治听了,也觉得很舒服,很有道理。
只是旁边的许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