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
因为这几年魏王颇得李世民宠爱,因此魏王府的规模也是一增再增,几乎有与东宫比肩的意思,而因为魏王颇具笼络之心,朝中不少大臣皆是来往其间。
暮春时节,魏王府仍旧可见片片姹紫嫣红,亭台楼阁处,溪水潺潺,飘落的花瓣落入溪水之中,带着一股淡香。
李泰的身材肥胖,因此平日里很少到处走动,像这样的好景时节,他也只是在自己府里欣赏一下春景罢了。
此时的李泰正坐在一张很大放在小溪便的卧椅上垂钓,他肥胖的身子仿佛是镶进了椅子里似的,而他手里的鱼钩却是一动也不动。
李泰旁边,站着一名魏王府的小厮,小厮此时正向李泰汇报今日早朝上的事情,李泰听完之后,眉头微挑,道:“唐舟那小子发明的活字印刷就这么厉害?”
“可是不嘛,程处默两天就把圣上交代的任务给做完了,如今圣上对唐舟更是宠信,又赏赐了百金呢,而且小的听说,圣上还给了唐舟一块令牌,允其随时入宫。”
听到李世民赏赐给了唐舟一块令牌,魏王李泰肥胖的身子突然在椅子里挣扎性的动了一动,他脸上的肥肉也因此而颤抖着。
“看来本王倒是小瞧了那个唐舟。”说到这里,魏王李泰把鱼竿往西边一插,在小厮的搀扶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后,一边踱步向亭台处走,一边问道:“杜构回来了吗?”
“回王爷话,杜大人早已回来,但因杜大人长途跋涉未及休息,因此属下擅自做主,要他休息好后再来面见王爷。”
这本是越职之事,但对于此魏王却并未有一丝苛责之意,并且颔首道:“杜构乃杜如晦之子,其谋略世上少有人能及,这次去本王封地做些安排,也辛苦了他,让他休息片刻再来也是不晚。”
这样说着,魏王又道:“既然杜构未来,那就先把秦三娘叫来吧。”
“是!”
小溪之处离亭台处并无多远,但魏王李泰却是走的极其艰难,待其在亭台处坐下的时候,已是大汗淋漓了,而就在他擦拭汗水的时候,一名快四十岁但却风韵犹存的妇人已是急匆匆的赶了来。
妇人眼带媚态,正是琴妙坊的老鸨秦三娘,只见秦三娘向李泰行礼后,便很识趣的立在一旁问道:“不知王爷宣奴婢来所为何事?”
李泰把插过汗水的手帕放在桌子上,问道:“秦琴姑娘可都安排好了?”
“回王爷话,都安排好了,到时城中很多贵公子都会支持秦琴姑娘的,绝对坏不了王爷的大事。”
李泰颔首:“本王要秦琴姑娘成为今年的花魁,你可知用意?”
秦三娘微微一愣,犹豫片刻,但还是连忙点头:“略知一二。”
李泰嗯了一声:“既然知道,你就一定要保证秦琴成为今年花魁,因为只有这样,太子才会将其纳入东宫,而只要秦琴入了东宫,那太子的一切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线。”
李泰可能因为身体的缘故,对女色并不是特别亲近,相反,对于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却是喜欢的紧,而因为知道李承乾喜欢女色,所以他才要安排秦琴入住东宫。
“东宫李承乾有一名叫苏无为的谋士,此人才智厉害的很,所以送秦琴入东宫的时候,要小心一点,莫被那人看出破绽。”
秦三娘连连颔首:“是,请王爷放心。”
李泰摆了摆手,秦三娘会意,连忙退了出去,而秦三娘刚离开没多久,一名下人急匆匆来报,说杜构到了,李泰听闻此言,连忙让杜构进来。
亭台的周围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花,隐隐间能闻到阵阵花香,杜构是个三十多岁个头颇高的男子,如果不是他穿着只有文人才喜欢穿的衣衫,众人一定会觉得他是个武将出身。
杜构的长相是有些粗矿的,而且还留有胡须,但不可否认,他应该也称得上英俊。
杜构急匆匆进得亭台,向李泰行礼后道:“下官拜见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虽然李泰行动艰难,但见到杜构行礼,他还是连忙起身把杜构给扶了起来,道:“杜大人客气了,你此去是为本王做事,回来之后休息一下也是应该,杜大人,快请坐。”
杜构连连应下,双方在亭台坐下后,李泰便将今日早朝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样说完后,问道:“杜大人,你觉得本王此时应该怎么做,要不要与唐舟接触一下?”
杜构沉思片刻,道:“如今看来,这唐舟是真有些本事的,而他上次的所作所为,也颇有些避难的意思,既然他不想过早的参与皇权之争当中,王爷若过早与之碰面,怕有些不妥,不如先以试探为主。”
李泰将自己剥好的水果放到杜构跟前,并示意他吃,而后说道:“杜大人说的不错,只是本王该如何试探呢?”
杜构将李泰给自己剥的水果拿起来吃了一口,而后向李泰表示感谢,道:“其实要试探唐舟也不难,据我所知,褒国公段志玄之子段珪与唐舟颇有来往,若能让段珪试探一番唐舟,兴许能有利于我们进一步做出选择,而褒国公段志玄是极力支持王爷的,王爷让段志玄吩咐一下自己的儿子,应该不是难事吧?”
李泰听完杜构的这些话后,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还是杜大人想的周全,好,既然如此,那本王找个机会跟褒国公段志玄谈一谈这事。”
两人说完这个后,杜构将几张纸给李泰拿了来,李泰将这些纸拿起来看了看,而后有点满意的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