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一阵爆喝，绣春刀纷纷在手，几乎是眨眼间，西营锦衣卫已经将薛子妍团团包围住。
茶楼上，几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明明身着东营锦衣卫的衣着，却只看着楼下的人独自面对。
“我赌十两，二十招内。”
“十两跟上。”
“十两，十招。”
“二十两，一招。”
几人回过头来看着司马清，“为何”
司马清最后弯起，“大人心情似乎很不错，所以这些人就会很倒霉。”
几人纷纷点头，“有道理。”
“大人笑得越开心，他们就越危险。”
“那这么说”一个人在空中做了个手刀斩下。
众人但笑不语。
楼下，薛子玉果然笑得春光灿烂。只见她抬起白皙修长的手指，蓝色的劲气在身前形成一道浑圆的真气，素手一压。
波光散开的地方，那些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们皆数倒下。
仅仅一招，可见薛子玉的强悍程度。
“一群杂碎。”
薛子玉道，越过他们。
躺在地下的西营锦衣卫们顿时黑了脸色，有一人勉强站了起来，举起盗就朝着她砍去。
薛子玉两指夹刀，那人竟然前进不了一分，就是抽刀也做不到。
突然，手腕一震，刀已脱离了手中，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属于他自己的那柄刀已经插进了他的身体里。
“你”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道背影离去。
那个人，始终没有回过头。
“告诉你们家大人，不想我掀了他的老窝，就给我安分点儿。”
西营锦衣卫勉强站起来将自家兄弟的尸体带走，灰溜溜地离开。
茶楼上，薛子妍一进来，众人退避三舍。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对于他们这种人，已经习惯了。
身上的煞气和血腥味太重，只会让人感到恐惧，更何况，她方才刚杀了一个人。
二楼上，薛子玉坐在几人的桌子前，“赢了多少”她问的司马清。
“八十两。”他笑道，给她添了杯茶。
“这么少”她挑眉，“以后不妨多下点，总不至于让你们亏了就是。”
“大人，你这可是偏心，钱都被司马赢去了。”有人抱怨道。
“就是，大人每次都这样。”
“当真偏心。”
薛子玉好笑，“谁让你们没司马聪明，怪我作甚大不了，下次让你们翻本，总不会让你们连娶媳妇儿的钱都没有。”
“哥几个一身轻惯了，娶媳妇儿作甚累赘。”
“这话赞同。”
两人啪地一下击了一掌。
薛子玉转着手中的杯子，嘴角的笑意犹在。这些人，已经跟了她几年了，还有的从进锦衣卫训练就开始在一起了。
他们之间不止是上下属，更是兄弟。
见证过彼此的残忍，无情，却又有着纯粹的感情。
叹了口气，她看向窗外，“东风起了。”近乎呢喃。
几人都听到了，顿时，气氛沉默了下来。
一人笑着仰头灌了口凉茶，“该收网了么”他俊秀的脸上双眼亮晶晶的。
众人相视一眼，笑了起来。
锦衣卫，虽说是属于皇帝的人，作为皇帝的臂膀，但是，他们服从的永远是自己的上司。
薛子玉是他们的上司，便永远是他们的上司。
至于你跟他们说大逆不道，叛逆什么的，那全都是狗屁，他们不懂更不在意。
他们只要服从他们的老大便是。
皇宫
薛子妍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未干的墨迹。
“食不媮而为饱兮，衣不苟而为温。赖皇天之厚德兮，还及君之无恙。”
嘉善帝进来就看到薛子妍站在书案前出神，是以，他未曾发出一点声音走了过去。
“卿觉得，朕的江山治理得如何”
本就在出神的薛子妍，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已经站了这么一个人。所以，当他出声的时候，着实吓了她一大跳，差点将手中的笔都扔了。
“皇上”她福了福，然后无比认真地仰着头，对他说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看着她黑白分明，似乎还有点水光的眸子，嘉善帝愣了愣，他从未见过这样干净明亮，却又盈盈如水的眸子。
不自觉地，他便说了，“是朕的错。”
这句话他说出来，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看看面前的女子，她却点点头，撅着嘴转过身去。
搁下了笔。
“皇上不忙吗怎么又过来了”说实话，她现在被关在这里，压根不知道外面是黑还是白。
只知道，困了就睡，饿了就吃，每天也会有固定的人进来给她梳洗。
薛子妍觉得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废了，而且，她有感觉，只怕如今外面已经风起云涌了。
嘉善帝走到炕上坐下，捧起茶来，“朕不能来吗”
薛子妍长长的睫毛盖下，“陛下自然可以来，这天下都是陛下的，还有什么地方陛下不可以去”
“你错了。”
“嗯”
“如今这天下不仅仅是朕一个人的，朕也想过一统天下，奈何几百年之间都无人做到的事情，朕如今做起来也不容易。”他话锋一转，“卿知道，这是为何么”
薛子妍抿了抿唇，微微低头，“南北不通，四分五裂，民心散乱。”
嘉善帝赞赏地看着她，“不错，正是如此，朕自诩一代明君，尽全力让朕的子民衣食无忧，可是，朕终究不是万能的。”
他的语气中有种孤寂，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