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世雪礼貌的停下往嘴里送牛排的叉子,无可奈何的说,“不知道……应该吧。”优雅的把牛排放进嘴里,轻轻咀嚼着。
今晚之前,她可以带着舒世喏和辛洛儿平安的离开这里,天意弄人的是,她丧心病狂咬下沉则昊一块肉之后才被易千瑞骂醒。
“你就不怕你做的这些事报应在舒世喏身上?”这句刺耳又锥心的话一直在耳边循环着,像逃不脱,反复着的梦魇,很真实……好像深吸一口气,就能清楚的闻到死亡的味道。
舒世雪知道,沉则昊现在绝不会给她活着离开这里的。
穆爵不知道怎么接舒世雪的话,气氛再一次压抑起来。
舒世雪用余光瞟了眼穆爵,穆爵的深情略微有点尴尬,收回视线,舒世雪找话题说道,“你和沉瑾幕怎么认识的?”
穆爵看着舒世雪想了两秒,觉得可以说,“在加拿大读书的时候,我和他一个学校,那时候他性格有些……”顿住了,他找了个比内向更贴切的词,“懦弱,他被一群加拿大的孩子欺负的时候,我帮他打的架。”
舒世雪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嘴角还是那样的假笑,“很难想象沉瑾幕以前的性格要用懦弱来形容。不过也是,人都是会变的。”
穆爵有些好奇的问,“你以前和现在一样吗?”
舒世雪停下手上的动作,想了想,“除了头发变短了,其他的和以前还是一样。”
说是这么说,但舒世雪知道自己变了,变得她自己都讨厌自己,她把骄傲和自尊看得十分重要,却又不得不亲自践踏,她努力想要做一个善良的人,最后却成了被所有人骂“良心被狗吃了”的境地,可是,能怎么样呢?路是自己选的。
这顿晚餐结束得很快,这是舒世雪和穆爵第一次这样好好相处,穆爵明白,如果不是明天他要和舒世喏进行换肾手术的话,舒世雪绝不会像今晚这样平心静气的和他坐在一起吃饭。
他很享受这种和舒世雪和平相处的时间,更企图想把这种时间变得长一点,频繁一点。
这一夜大家过得都不平静,尤其是沉则昊,舒世雪那份资料在沉氏周年庆上惹了不小的风波,给沉则昊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沉氏的股票一夜之间跌到最低,公司和家里的电话,也成了热线。
雪上加霜的是,路顺对于沉倾煜在订婚宴上抛下路可微的行为非常气愤,晚上就带着路可微回美国了。
沉路两家的关系发生了些不小的变化,而作为局外人的易家,这次,帮不上沉家,这让沉则昊为当前的处境大为恼火。
“砰。”沉则昊用力把手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发泄心里的火,看着桌子上那一叠一叠的报纸,沉氏的新闻占据了偌大的板面,新闻标题一个比一个犀利,“继私生子风波后,沉家再出丑闻”,“沉则昊只手遮天,欠舒家一条命”……
突然,沉则昊锋利愤怒的眸子投向站在他红木书桌对面的几个手下,沉声问,“我让你们给我盯住舒世雪,她的一举一动都要给我汇报,结果,她这么当面给我一巴掌,你们竟然毫不知情。”
越说沉则昊越来气,抓起桌子上的报纸,扔向站在对面的手下,“通通都是废物,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沉则昊的愤怒和责骂,让他对面的手下心里有点惧怕他,只敢低着头忍受。
沉则昊气得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为了让心情尽快平复,他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好久,然后,停下来,看着那些人,“让你们查舒世雪,都查到了些什么?”
为首的小心翼翼的说,“她的行踪很隐秘,查不到什么。”
沉则昊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压抑着怒气,用听似平静却不寒而栗的语气说,“查不到什么?我花钱养着你们,你们就回报这五个字给我?你们最近的日子是不是太好过了?”
那人缩了缩脖子,“我们一直都都跟着舒世雪,但每次都有人帮着她,我们只要一查舒世雪和什么在来往,就有人出来把舒世雪的交际圈抹得干干净净……不过,我们查到舒世雪的弟弟,那个叫舒世喏的,最近要进行肾移植手术。”
沉则昊眸子一沉,有人帮舒世雪,这让他挺意外的,“尽快给我查清楚是什么人在帮舒世雪,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和我作对。”顿了顿,“出去吧。”
“是。”
沉则昊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昨晚的事来得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当然,他也没想到舒世雪会有这么大胆子,居然真的敢和他作对,这次算他疏忽大意,“舒世雪,我警告过你,让你安分的待着,既然你敢以卵击石,那就得付出代价。”
沉则昊气恼的看向书桌上的手机,沉倾煜的手机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是关机状态,他派人去医院找了沉倾煜,结果,沉倾煜说不回来,这让他更加生气,气得后悔生了这个儿子。
拉开抽屉,沉则昊从里面拿出两张照片,一张是林南南,一张是舒世雪,他盯着看了一会儿,“一家人。”他冲两张照片笑了笑,心里有了个让舒世雪永远翻不了身的计划。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沉倾煜的电话,电话那头终于不是冰冷机械那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了。
电话响了很多声都没有人接,沉则昊猜,沉倾煜听见了电话的声音,只是在犹豫要不要接。
电话那头的沉倾煜和林南南正准备坐上去往机场的车,他要带林南南去h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