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辽远而清亮的箫声由近到远,略过夜风逐渐飘远。
“你怎么站在这里吹冷风呢!”雪姬的声音从名轩身后传来。
他放下手中的玉箫,背对着雪姬而立。“乘风而立的感觉很好。”
对于雪姬的出现,令名轩有些说不出来的反感,他不想整日闷在房中。要不是喝那些苦哈哈的汤药,就是做针灸。
“名轩,你有心事对吗?”雪姬走到他面前,与他对视。
名轩坐在了石凳上,眉头一挑。“你多疑了,雪姬我不过是有些闷,终日呆在房中难免想出来透透气轻松一下。你呢?这么晚了还不歇息,找我有事?”
雪姬不出声,人坐在了紧挨着名轩身旁的石凳上。
“这一趟谈完生意回来,你好像遇到了什么事,名轩你我之间有些疏远了,你没发觉到吗?”她垂下眼睑,若有似无的说道。
名轩对她越来越冷淡,甚至可以说是敷衍了事,有时候问他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去了一趟琉毓国他的确是和从前有了些微的变化,可这个变化并不是针对雪姬。他很想问问眼前的人,到底死去的名轩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一个陌生人能安然无恙住在名府,得到名老爷和名夫人的疼爱,怎么想都不对劲。
“雪姬,我问你当年我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我爹和我娘又是为什么能让你长留在名府久住,看我爹和我娘对你比对我这个亲生儿子还要厚爱万分。”他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刺疼了雪姬的心。
她放在膝上的手掌微微颤抖了一下,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能有什么区别,你想多了。名轩,正因为你的病情,上门提亲的媒人都纷纷撤退。唯有我一人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伯父和伯母待我自然就和和气气。”雪姬笑着解释,眼底里却充满了冷意。
他对自己起了疑心,而他本就不应该怀疑的。这小小的矛盾如同一根刺梗在雪姬心间,让她无法拔出。名轩未免太过于无情了,他怎么能这般对待她呢?
得到雪姬的解释,名轩也不急着反驳。好一张伶俐的嘴,怕是她的解释不过是掩饰罢了。
正当名轩要开口时,家侗急忙忙走了进来。
“少爷,前院有贵客找你,是白家大公子来了呢!”家丁站在亭子外面,对坐在亭中的名轩禀报着。
雪姬和名轩一听是白连修来了,两人双双起身。
她想拦住名轩,不想让他前去见那白连纯的大哥,只要是白家人她就不允许名轩同他们有过多的交集。
“名轩,不如你别去见他了,从琉毓国回来后你就没好好休息,我怕你身体会受不住。”雪姬拉住了名轩的手,要他不得去见白连修,假装好意地说着。
家丁一看雪姬拦住名轩前进的脚步,心里泛起了低估,这少爷办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置喙了。
他露出安抚的笑,大掌轻拍着雪姬的手背。“你放心,我身体自己心里有数。至于白连修是一定要去见的,毕竟来者是客,不好让他久等,我去去就回,你别等我了。”
名轩肯定的说着,不容许雪姬有一点的反驳。
没等雪姬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出了亭外,带着家丁一起远去。望着名轩远去的背影,雪姬气得伸手折断了一旁的树枝丫。他开始反抗了,越来不得自己的控制。要是换做以前,他一定会听自己的话,绝对不会反抗命令。
端坐在大厅内等候着名轩到来的白连修刚放下手中的茶杯,就见名轩匆匆赶来。
“实在对不住白兄,我有些事情耽搁了,你这么晚来找我可有要事?”名轩气都没喘匀,问着坐着的白连修。
白连修想开口表明来意,看了一眼大厅内的家丁,迟迟未开口。名轩读懂了白连修的心思,他扬起手屏退了大厅内伺候的家丁。
大厅内只剩下白连修和名轩二人,他这才开口。“我家妹妹想请名公子今晚能过府一趟。至于具体为了什么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买了个关子,故弄玄虚的说道。想让名轩亲自前往,反正白连纯的心意他的确是不知道,并非是知情不告。
听白连修说白连纯要清自己过府一趟,这个消息对名轩而言相当与天下的好事,这笔谈成一桩生意更让他开心不已。
“多谢舍妹的好意,要白大公子亲自跑一趟,我准备下随后就到。若是你不嫌弃,可以和我一同前往白府。”名轩兴奋的想要差点语无伦次。
白连修从椅子上起身,“不必,多谢名公子的好意,我还要巡逻店铺,不如名公子自己过去先。”
出发前白连纯交代过,一定要揪出名轩身后跟着的那一群人,不然她今晚大费周章设下陷阱,名轩赴约就浪费了她的部署。
“来呀!送白大公子出去,顺便替我准备一辆马车。”名轩高声朝大厅外站着的家栋道。
他丝毫不忌讳雪姬会不会跟踪自己,总之他自有办法甩掉她的跟随。
隐藏在暗中的雪姬听到名轩的话,拳头不由握紧,没想到他当真是去见白连纯。她对他还不够好吗?居然对白连纯怀有倾慕之心,一想到白连纯的脸,雪姬恨不得一刀划花她的脸。
白连纯你少得意,我不会放过你的,谁都不准和我抢名轩,他是我的。
趁着名轩还没走出大厅,雪姬转身快步往自己所住的院落行去。不行,一定要阻止他去见白连纯,不能让他们有私下见面的机会。
名轩走出了花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