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静了下来,连一根针掉在地下都仿佛能听闻到,只有柳氏的抽泣声,在屋内十分刺耳。
柳氏自然也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别说如今她失去了宠爱,就算如今江醴依旧宠爱她,她晚到这么久,也是得受罚的。柳氏的哭泣声音更大了起来,一张精心装扮过的脸上,满是泪痕。
“妾身一知道这个事,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便出来了,老爷,老夫人,妾身从不会晚到如此之久,请老爷明鉴!妾身是真的不知这事儿啊!可从没人知会妾身!”
柳氏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头上都开始有了丝丝的血痕。而此时柳氏的病情也比之前更严重了些,无论什么医生都束手无策,而不过听闻她请了一个十分年轻的大夫入府,只是不知道医术如何。
不过让江婉意外的是,柳氏竟然没有来求她。柳氏明明知道,她便有这药的解药,也从没差人来过她的院子,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这柳氏,几时这般有骨气了……
江醴的面容上没有丝毫动容,看着底下跪着的那个他曾经万分宠爱的女人,看着她那额头上都冒出来的些许红斑点,眼底的神色冷如寒霜。他淡淡开口道
“婉清,可有此事……”
江氏咬了咬唇,眼底迅速泛起了红,她十分委屈的开口说道:“妾身不知,妾身确实是吩咐了手下的人去通知了各房的,是妾身不对,妾身应当亲自去通知的,妾身也不知道底下的人会如此的玩忽职守……”
江氏说罢眼底便浮出盈盈泪光,垂着眼,也跪在了地上,哽咽道:“妾身也不知道为何会出这样的纰漏,可……,可为何别的房都通知到了,唯独柳妹妹这里没通知到……”
江氏撇了一眼旁边坐着的云韵,眼底里的威胁神色一闪而过。
云韵咬咬牙,面上浮现了几分惊讶,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韵儿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江醴听到旁边坐着的美人怯怯的声音时,心底的怒气消散了许多,看着云韵的眼也万分柔和,拉着她的手开口说道:“韵儿有何话,不妨直说,这儿没外人,这么客气作甚,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江醴这话一出,江氏的眸子也阴沉了些许。她看着江醴那炙热的眼神,眼底满是嫉妒,原本这小云氏也是她叫过来的,可是没想到,这狐媚子竟然如此厉害,几天便勾的江醴的魂都没了!
如今她已经后悔了,可惜木已沉舟!看着江醴的样子,定然已经是势在必得,前些日子他还跟她说要她去置办成亲的事宜。
小云氏眼底怯怯的看了众人一眼,随后她的目光转向江氏的时候,眼底闪过几分惊讶的开口道:“今日江夫人叫下人去通知各房的时候,我也在旁,亲耳听到了夫人的嘱咐,想来定是底下的奴婢们阳奉阴违吧……”
小云氏的话语刚落音,江氏的哭泣声音便更大了些,眼眶满是通红,抽噎的开口道:“妾身知道妾身比不得几位妹妹花容月貌,可,可妾身这些年把江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又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江氏的呜咽声也让江醴心烦意乱,对于他这个表妹,他以前的确是十分喜欢的,也是跟着他最久的女人,可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他自然不例外,而如今她也依旧是正妻,所以江醴也并未曾觉得自己亏待了江氏。
他皱着眉开口说道:“你这是做甚,我又没怪你,不过只是查探一下情况罢了,你叫哪个奴婢传达的消息,把那奴婢唤过来……”
柳氏看着小云氏和江氏咬了咬牙,道:“妾身没有说谎,妾身是真的不知今晚的事,何况妾身已经许久未曾见老爷,怎么也不会迟到如此之久,请老爷和老夫人明鉴!…”
咚咚咚,柳氏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头上立马一片乌青之色,甚至还渗出来些许血丝。看着让人觉得十分骇人。
江老夫人皱眉道:“这个不知羞的,没规矩!”
江醴皱了皱眉,没说话,而不过片刻,江氏的贴身丫头就被带了过来,而那丫头也是个伶俐的,在看到眼前的情况时候,立马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开口道
“奴婢……,奴婢叫楚红,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这事是奴婢去通知的,奴婢敢以人头担保!奴婢去通知过了六姨娘!”
随即她向想起了什么一般,眼睛突然一亮,哆哆嗦嗦的开口说道:“墨竹!对!奴婢在去六姨娘院子里的时候通知了墨竹!墨竹说姨娘如今不方便见客,说告诉她,她通知就行了,奴婢也就没有在进院子!……”
随即她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哭道:“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楚红的话说的极重,甚至一直磕头,眼里满是泪痕,额头上也磕的一片青乌色。些许的血丝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江夫人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哽咽的开口道:“妾身……,妾身知道老爷喜欢柳妹妹,可妾身是的确都通知到了呀!这样的大事,妾身怎会漏呢……,若妾身说的不属实,妾身定长伴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江夫人缓缓的闭上眼,一行行的清泪掉落了下来,眼睛也通红,眼底满是绝望。而江老夫人在自己侄女和烟花柳巷出来的柳如烟的里边自然是选择了自个的侄女,她眼睛眯了起来,拐杖狠狠的戳了几下地,发出了砰砰砰的声音。
她开口说道:“婉清!你糊涂!这话怎么能说呢!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