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大明每年消耗的盐起码有六百多万引,那可是二十亿左右斤的盐。朝廷的盐税是每斤盐抽税二分二银,折算一下,若是二十亿斤盐都抽到税,那是多少?近四千万两银子,换算下,就是八千万块银元。可实际上,朝廷每年的盐税才不到两百万块。这些盐商,完全就是群吸血虫,从朝廷吸走了太多血,一个个富的流油。难道朝廷还要继续维持他们的利益,好让他们继续吸大明的血?”
四千万两的盐税虽有些夸张,可依然让吴甡等人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一年两百万块的盐税,确实让人难以忍受。
“他们若是也能拿出一年一千二百万的盐税上缴,那这个承包权可以给他们。但是,这些人会吗?不会,那还跟他们客气什么?朝廷可以不追究他们以前污的那些钱,可若他们还不肯满足见好就收,那谁敢伸手,谁敢跳,就砍谁的手打断他的腿。”
吴甡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沫。
“郡王,我有一个提议。一年两千万上缴税银,那么盐务、还有四海银行、江南钱庄、东南制造局、东印度公司、应城盐场、时报,都不用再另交税。”
刘钧笑笑,吴甡这也算是摊牌了。大家都心照不宣,这些都是刘钧的产业,或者他参与的重要产业,且都是极赚钱的产业,不说东印度公司在海贸这块占有的巨大市场份额,还有四海银行对铸币印钞以及存贷汇兑业务的巨大市场份额了,光是东南制造局,这个军火制造产业的巨无霸,一年都能赚取无数的银元。
吴甡现在干脆跟刘钧挑明,刘钧控制的这些产业,也不搞什么核查核算了,直接包税。一年两千万块,不管你赚多赚少,也不算税率多少,反正朝廷一年只收两千万税。
两千万是个大数字,很大的数字。可刘钧不用算,都知道如果按正常的纳税的话,这些产业一年的税肯定不止这个数字,前提是刘钧肯如实纳税。
“刘阁老也同意吗?”刘钧转头问刘宗周。
刘宗周也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只沉吟了下,便点头,“包税两千万,可以。一月底前先上缴八百万,然后每个月上缴一百万。”
“一言为定。”刘钧答应了,一年两千万的税很高,但对于这些产业每年赚取的利润来说,还是比较优惠的。而且对于刘钧来说,反正这些税款,最后也是到了朝廷的帐上,朝廷的,不就是他的吗。
吴甡见刘钧答应的这么痛快,倒有些意外了。心里微微有些后悔开的数字少了些,但此时也不好再改口,便临机一动,加了一个条件。
“这两千万税款要直接打入户部太仓国库,必须是银元,不能是银元券。”
换言之,这些钱不能再如之前一样,从刘钧的左手换到右手,最后依然由刘钧掌握着,想要点钱,还得从他那里签字批准。
“可以。”刘钧答应。
刘宗周这时也提了一个条件,“以后这两千万税款,每一笔钱支出,都得经过户部批准,然后报我们三人同意签字,少一人签字都不能拔款。只有三人都同意并签字后,才能从太仓拔出钱来。”
“没问题。”刘钧依然痛快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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