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底下马儿跑。
入秋的草原上,草已经开始枯黄,白天艳阳依然高照,但到了早晚的时候,却已经冷的冻人。
科尔沁草原的南端,霍林河边,科尔沁左翼中旗,一座由帐篷组城的城市连绵成片,犹如蓝天上的白云。
人马车辆多以万计,大大小小的帐篷如同夏日雨后草原上冒起的蘑菇,到处都是,一望无尽。
在这片帐篷遍布的草原上,中间却还有一座城镇。
这是一座建于万历年间的城镇,城镇的中心就是达罕尔亲王府。王府的主人,就是科尔沁左翼首领满珠习礼,如今大清的国舅爷,东宫太后哲哲的侄子,西宫太后木布木泰的哥哥。
这里也是哲哲和木布木泰的出生地,是莽古思和宰桑的府邸。
因为满珠习礼后来被晋封为和硕亲王而命名。
小镇分为中西东三片建筑区,有商铺也有一些铁匠铺等铺坊,中路是王府。前殿后寝,由王府府门、仪门、印务处、银安殿、后殿、寝殿、后罩楼等共七进院落组成。
西路由札萨克衙门、内务衙门、王府演武场、马厩等建筑组成。
东路由王府梅林卫队、驿馆、王府小花园、公主府、书院书塾、仓廪等建筑组成。
此时,这座小镇聚焦了无数人马,远不止科尔沁左翼中旗人马,左翼的前后两旗,右翼的中前后三旗,还有哲里木其它三部四旗,也纷纷由首领率部而来。
此间的地主,科尔沁达罕尔亲王满珠习礼,科尔沁左翼首领,大清国舅爷,在这里迎接各部各旗的首领们。
满珠习礼的长兄,科尔沁右翼首领卓礼克图亲王乌克善身着猎装。走进满珠习礼的殿中。
“大哥!”满珠习礼挥退了左右,“汉人答应我们的请降了。”
“他们这么轻易就信了?”乌克善问。
满珠习礼苦笑,“也不是轻易相信,他们虽然同意我们请降。可却要求我们兄弟率领哲里木盟四部十旗首领亲自前往会盟,觐见汉皇。”
乌克善摸了摸光光的脑门,看来汉人并不是那么的好骗。
汉人的这个回复,明显就是还没有完全相信他们。
他们想骗汉人,假意投降。可汉人也许也在骗他们,想借会盟之机诱他们前往,然后一网打尽。
“看来是骗不到汉人了。”乌克善摇了摇头,让他这个时候去会盟,他是不敢去的。到了人家的地盘上,那是圆是扁还不都得任他们揉捏?
满珠习礼脸上很是着急。
科尔沁两翼六旗,他的左翼中旗,居于最西南端,一旦汉军与蒙古诸部联军来犯,那他可就是首当其冲了。
“听说刘继业调了侍卫、禁卫、警备、卫戍四军中近半精锐北上。另外塞上军区的漠南镇、燕北镇还有关外军区的辽西镇等都抽调精锐。漠南和漠北诸部也都是尽起精锐,刘继业在赤峰会盟,最少也能聚起二十万汉蒙精锐....”
别说二十万精锐,就是两万汉军来袭,也能让满珠习礼惊慌无比。汉军的强悍已经令关外所有部族所知,他们可不再是当年的明军,汉军的火器强悍,天下无双。他们的军纪,他们士兵的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他们军官的指挥有方,无一不是让满珠习礼畏惧的。
满清军队都在汉军之下屡战屡败,可以说是从没有讨到好去。
他们又如何能挡的过汉军,而且还是汉蒙二十万联军?
“打不过我们还可以撤。”乌克善也不敢说自己不惧汉军。那样的话对着下面的战士们说说可以。能够稳稳军心,但对着自己的兄弟,就没必要说了。
“我们真要去瑗珲?”满珠习礼一脸的不愿。
别说瑗珲,就是让他们撤去哈尔温他都不愿意,哈尔温已经是严寒无比了,再往北千余里。去黑龙江边,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
“我们只是去那暂避下汉军锋芒,等汉军扑不到我们,他们肯定也不能冒着严寒杀到黑龙江边去,到时他们只能撤军,那我们就再回来。”
“可如果汉军就占据着我们的草场,在这里守株待兔不走了呢?”满珠习礼问。
乌克善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这是很有可能的。
满珠习礼不想迁去瑗珲,那地方的寒冷他是清楚的,现在这个时节,科尔沁草原白天还很暖和,只有早晚的时候才有些冷。
但是在瑗珲,那里早已经下过雪了,甚至已经进入了冬季,黑龙江的江面甚至开始封冻。突然之间,要把部落带去那里,不说路上千里之遥,就说那么冷的时节,拖家带口的如何过去?
路上牛羊马匹的草料怎么解决,到了之后,怎么生活,如何扛过那寒冷冬季。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汉人一旦把科尔沁草原给占了,那他们以后就不回来了吗?瑗珲的冬季也许能让汉军无法进军,但那也会有夏天的,那个时候汉军要再杀向北,他们又往哪逃?
满珠习礼犹犹豫豫的开口,“漠南漠北诸部,就剩下我们四部还与汉军对抗。”
“女真也是我们的盟友。”吴克善道。
“正是因为与女真的联盟,我们如今的处境才会如此堪忧。”满珠习礼也不再顾忌,这里也没有其它人。
“大哥,我觉得我们是时候该好好考虑一下了。女真已经没落了,他们打不过汉人。如果我们一直跟着女真与汉人作对,只怕我们不会有好结果。”
“你是怎么想的,老四,有什么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