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钧忍不住笑了,这男子一看就是个不会做生意的,这附近的房价摆在那里,一平也就是一块银元左右的价格,或者说一间大约三十块,他这十一间屋子,半亩地也就三百多平吧,不管怎么算,也就值三百来块银元。
他却一开始就是八百块。
听说这人在工部当主事。不过刘钧倒没见过,六品的的官员,京师多如狗,没见过也很正常。
“你这房子是一进小院。十一间房大约半亩地,按这里的房价,三百块左右,我给加点,三百五。”
“如果你愿意。那我们现在就签契约,签完就我就付现银。”
这话终于让那主事心动了,他这房子卖不卖都没关系,不急。不过如果能马上拿现钱,三百五十块还是不错的。
那名牙人拉着他到旁边细说一通,牙商很想促成这单生意,果然,他很快说服了房东。
“那就三百五十块,现银就成交。”
牙人见买卖成交,也很高兴。虽然这桩买卖有点成交太快,他的很多手段都没用上,比如牙人最常用的避盘,就是议价时他不让两边知道,而全由他来转答,以便从中渔利等。不过买卖成交的快,一笔现钱收益也还是不错的。
牙人领着双方去了县衙,找到专门办理此业务的书办。
开具契约,双方签字,然后付钱。
四合院的房价是三百五十块。另外刘钧还要付牙人一笔百分之三的牙钱,共十块五角银元,向衙门缴纳百分之八的契税,二十八块银元。另外还有代书费千分之五。一块七角五分。另外还有。
其中付给房主三百五十块,付给牙商十一块七角五分,付给衙门二十八块五分。
一共是三百八十九块八角。
房款之外的各种税费和牙钱以及手续费,占到了房钱的一成多。
那牙商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拿到了十一块七角五分。大赚一笔,心情十分不错。
牙人也是中介人,各行各业都有牙商,甚至还有专门的牙行。
朝廷对牙行的管理也很严格,要成为牙商,需得向朝廷申请牙贴,这就是牙商的从业经营执照,办理牙贴,需要交纳贴钱。同时,每个牙商,都需要按其经营的业绩,向朝廷交税牙税。
牙商们都有同行的组织牙行,牙商不得串行,牙人不得跨市集、跨品种、跨行业经营。如果是房屋牙人,那就只能经营房屋租赁,如果是牛马牙人,便只能经营牛马交易。
京师的牙行有三百多家,拥有牙贴的牙商更是多达数千。这些牙商的经营种类虽不同,但经营方式却大多相同,一般有三种糊弄,一是专替卖方代理,通常他们还有较大的仓库和栈场,如粮行、渔行等。牙行常利用买卖双方不熟悉市场行情的情况,从中牟取额外利润,如货末脱手,卖主急需钱用时,牙行可放高利贷,当货售出后又不及时付款,以图利息。
二是专为买方代理的牙行,一般与买方订有契约,订明品质、价格、数量、交货日期等,既大量预收货款,以图利息,又靠压级压价、大秤进小秤出等手段获取暴利。
三是代购代销兼营的牙行,一般拥有雄厚的资金,从事代购代销经纪业务,有的还自营购销,获利颇丰。
从市场来看,牙行牙商对于经济发展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晚明之时,牙行管理混乱,导致各种高利盘剥、骑盘、避盘等欺行霸市的行为,甚至朝廷根本收不到他们的牙税。牙行和牙人的信誉也十分不好。
不过新朝之后,朝廷对牙行牙商也进行了全面整顿,对牙人重新审核资格,重新发给牙贴,对牙税征收十分严格,整个牙行市场也变的规范起来。
刘钧从头到尾仔细的观察整个房屋交易的流程,从牙商的抽成,到衙门书吏的收费,都很规矩,虽然牙商在抽成之外,还收了代书税,衙门也在征收了契约外,还收了笔文书费,但都还算是正常范围之内。
刘钧直接付了所有的款项,牙商还请来了那条胡同所在的坊铺保甲等做保,他们按押作保后,刘钧又给他们每人五分银子。
事毕,刘钧请牙人、保人还是房主以及衙门里的书办一起去饭店吃饭。结果房主抢着要请客,不过衙门里的书办却不肯去,这段时间风头紧,他也不敢随便却吃喝。
最后房主买了两包奶粉送给书办,他推辞了几下倒是收下了。
刘钧把这些看在眼里,不过只是两包奶粉,值不了一块钱,刘钧当然不会多说什么。少了书办,房主把刘钧等一众人请到菜市街口的一家饺子铺吃了一顿饺子。
吃过饺子,刘钧也拿到了小院的钥匙,算是正式完成交易成了这院子的主人。
“找几个匠人来,在这院角建一个茅房。”
“再盖一个马棚。”
院子里有树要石头桌椅,还有一口水井,唯一的缺点是没有茅房,也没有马棚。刘钧不愿意以后住这里的时候,每次上个厕所还得跑去胡同口的公厕。
听说小院换了主人,隔壁的邻居都过来。见到新房主是位年青的读书人,都大为客气。其中一人拐弯抹角的打听刘钧的身份,刘钧因为在丽娜那里说过自己是翰林编修,此时倒不好再又另换身份,便把谎话又说了一遍。
听说新邻居居然是翰林院里的老爷,一座卖菜的邻居都大为震惊,态度也立即客气万分,甚至带着几分谨慎小心。
听说刘钧要盖一间茅房和马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