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蒙古战骑的铁蹄敲击着地面,让远远的城堡都在震动。无数的骑兵就如狂暴的潮水,而定西堡就如那暴风雨浪潮下的礁石。
地面在震动,城堡在震动。
五七一步兵标的汉军战士们岿然不动,然而那几百名牧民战士,却在颤抖。许多人有生以来,还从不曾见过这么多的人马。
人过一万,无边无际,而一万骑兵成群结队的涌来,更是无比的震憾。
“原九头鸟保佑我们!”张煌言高喊一声。
“炮火准备!”
五七一步兵标仅有的一个炮连开始迅速操作起来,一门门炮被推上来。
“这些蒙古鞑子好嚣张,他们打算直接冲锋,看样子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参谋长站在张煌言一旁,看着蒙古骑兵远远的就开始了加速,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愤怒。
一营长张虎是个瘦高的男子,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却反而闪着兴奋的光芒。“这是好事,鞑子的举动意味着他们轻敌。他们远来未做休整就投入攻城,这是疲惫做战。我们虽然是座小城堡,可我们却还有火炮和步枪啊,况且,咱们这堡前也是费了很多心思功夫的,陷马坑、壕沟、鹿脚、铁蒺藜,甚至还有地雷和铁丝网,这些小家伙可不是助兴的。”
“鞑子们会偿到我们厉害的。”教练使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他很清楚那些防御工事绝不是助兴的,任何忽视他们的人都要受到残酷的打击。
一阵冷风吹来,带着一股混乱着马粪的臭味,这味道是如此的浓烈,还掺杂着些腥膻味道。
“果然是群骚鞑子,骚臭无比。”
鞑子果然不打算停下来休整,他们甚至都可能没想过什么攻城的方略,只打算一拥而上,然后凭着万余铁骑直接踏破这座小小的土堡。
他们呼啸着。叫喊着,争先恐后的冲来,呈现一个巨大的扇形面。
“试炮!”炮兵连长沉着冷静的下令。
炮兵连只有二十门炮,也是张煌言手里最强的王牌。面对着狂妄的漠西蒙古骑兵。张煌言也不打算握着这张王牌了。
当骑兵前锋再次靠近一些,一名挂着右军士长衔的炮长指挥着自己的炮组,把炮塔里最大的那门122毫米短加农炮装填校正。
如今帝国的所有火炮都不再以炮弹重量分类,而是统一按口径。122毫米短加农,也就是过去的12磅炮。能够装填发射十斤的实心弹。其射程最远。
炮长对自己的这门炮的参数了如指掌,能够随时报出。这门炮口径122毫米,炮长为18倍径达2.1米,初速每秒四百一十米,有效射程实弹达到一千米,霰弹九百米,射速一分半钟一发,钢质,重量却仅有一千五百斤。比起最早的铜质火炮,重量减轻了一半。
这门炮拥有标准的八名炮手的炮组。
一枚实心弹呼啸着轰出炮膛。砸在远处。
炮弹砸在空空的地上,冻硬的土地使得实心铁弹形成弹跳,又连续数个曲线跳弹,最后才滚动着慢慢停下来。
炮长拿着望远镜在仔细的观察着这枚炮弹的落点。
炮鸣的巨响,让蒙古骑兵的战马嘶叫起来,但他们很快这枚炮弹落在距离他们很远的地方,而且只有一炮。
“哈哈哈,这些汉人定是吓的手发抖了,这么远就开始放炮,真是愚蠢。”
“看来汉人的炮也不过如此。”
“杀。冲上去,拿下关口。”
骑兵冲的更加的快了。
炮刚观察到的参数告诉大家,然后吩咐做些调整。
张煌言看到蒙古骑兵依然密集的冲锋着。脸上露出了笑意。
“看来我们的炮没有吓到他们。”
“这是好事,越密集咱们的炮才越杀伤大,这能很好的弥补我们火炮不足的缺点。”
张煌言点点头,“把三个营的山地榴也集中起来使用,咱们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直接给鞑子一个狠的。”
山地榴以其轻便深受汉军的喜爱。尤其是对于步兵们来说,在协一级,有炮兵营,标一级,也起码还有个炮连。而到了营一级,他们却是没有了炮兵的支持,他们只能依靠山地榴来做为自己的火力支援。
在兵部的装备司,山地榴甚至都不被他们列入炮类,可步兵的各营连,却是深爱这种轻便却又威力十足的武器。几乎每个连队都装备了这种轻型支援火力,每连有四门山地榴,每个营有二十门山地榴,除了每连四门外,营里还有一个山地榴炮队。
五七一步兵标拥有三个步兵营外加一个炮连,和标部。每个步兵营四个步连,外加一个拥有炮队的营部。
整个五七一步兵标共拥有野炮连的二十门各式火炮,以及共六十门步兵榴。
这个炮火数量,在张煌言等汉军将领们看来,数量太少了,火力太薄弱了。可那是与汉军的那些野炮营、重炮标们想比,若是与外面呼啸而来的蒙古骑兵们来说,五七一步兵标的炮火配制则太强大了。
总计八十门各式火炮,还有两千多持着步枪的步兵。这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
“鞑子进入射程,一千米!”
观察手高声大喊。
鞑子们并不知道,在堡外,每隔五十米,汉军就早在地面埋了许多涂白的木桩,这些一点点的白桩组成的白线,就是一个个距离标记,让炮兵们精确快速的掌握着敌军的距离。
沉默了一会的那枚122加农炮早就完成了再次装填,只是一直在等候命令而已。
“放!”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