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七娘想要盖房子的事儿,白天泽很赞同。河边村现在过的最好的人家,非顾家四房莫属了,而且因为作坊的原因,村里很多人都有活计干,让许多人家的日子过的好了很多,同时也拉动了河边村民生活的整体质量,这无形之中也是让他这个里正长面子的。并且,在每年县衙的考评之中加分不少。
只不过先前因为自家婆娘牵线,让七娘在府城的杜家受了不少委屈,这让杜月娘一直心存愧疚,同时也害怕七娘会误以为一切自己也在其中运作,从而怨恨了自己,所以,白天泽两口子自打那次之后,从未主动找过顾七娘,现在她找上门了,自然是心里没有记恨他们,这怎么能叫人不高兴?
顾七娘相中的地方让白天泽很不解。
河边村之所以叫河边村,那是沿着河边而建立的村子。是河就有两边,河边村处在河的西边,至于东边,除了零落的几户人家,到处都是荒芜的。而那几家,也并非河边村的村民,而是因为种种原因在家乡呆不下去这才远离家乡寻了地方落脚。所以地方虽然是河边村的地方,但是人却不是河边村的人,同样,村里的人也不愿意跟他们交流,因为都下意识的觉得,在家乡呆不住的人,自然品性会有问题,这样的人,大家伙自然隔着远远的?
“七娘啊,咱们河西边好地方多的是,你要不要在考虑下?”白天泽本着不能坑人的一番好意道。
关于河东边,顾七娘早就观察过了。
零星的几户人家,虽然看起来条件不佳,但都是本分人家。房子住的虽然破旧了一些,可都拾掇的干净,开垦的菜地也都整整齐齐的。而且,河东边的人也从来没有跟村里的人闹过事儿,所以,她觉得那些人不见得就是品性有问题,离开家乡,大多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外人何必还要臆想出一顶不好的帽子给人扣上?
“白叔,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我是想着要大片的土地,咱们村里大片的土地除了良田可是没有别的了。用良田盖房子,这么缺德的事儿,我怕老天爷都不同意。”顾七娘笑嘻嘻的道,“河东边有一片荒地,荒着也是荒着,盖上房子,那岂不是废物利用?”
白天泽咂舌,七娘说的那片地他知道,关键不是荒地不荒地,而是面积忒大了。他还没见过谁家盖房子能那么大,真要盖的话,那是相当大的活计了。
“白叔,河边的地我看上了,是用来盖房子不假,但是也不会那么大。剩下的,我是想着栽点儿果树的,那些地长庄稼不见得行,但是果树确实可以的。”顾七娘笑着道,她心里对那块地是有规划的,房子要选个接近中心的位置来盖,方便随时往外扩,另外,她想的是,开办学堂的时候,也不用另外找地,直接在这边盖就行了。当然,还没有影儿的事儿,她自然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跟白天泽说。
白天泽没有多想,道:“既然你看中了,那白叔就不说啥了。那边儿的荒地,就按着每亩五钱银子算吧。到时候丈量好了,我给你去官府办地契。”
那一大片,就算是自己说的这个价格,也是不小的一笔银子。白天泽心里感叹,能拿出这么一笔银子,四房的日子,真的是过出来了。
白天泽的速度很快,土地很快就丈量出来了,沿着河边隶属河边村的那一片,除了原本那几乎人家之外,全部都归属顾七娘了。望着地契上自己的名字,顾七娘舒了一口气,现在还是荒地没有什么价值,日后,等着建起来,肯定会有人后悔没有早早下手了。临着河,有活水,到时候取水饮水都方便的很,实在是个建设农庄的好地方。
地契拿到手,不过没有立马动工,想要建个大的农庄,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找人动工。村里会盖房子的人很多,但是盖的都一律是农家四合院,这与顾七娘心中所想的可是出入太大,她要的是那种几辈传承之后依然屹立的宅院,这就要请专门的建造大师了。眼下,她能求的就只有宋家。宋玉轻易不在府城,不知道府城宋家的人能不能帮忙。
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地在手里了,早点儿晚点儿都没啥区别的。
连接河东边跟河西边的是一座小桥,勉强可以过人,遇到雨季涨水,这小桥就相当的危险,所以眼下的事儿是先把桥加固,至少也是能过牛拉的板车的桥,承重也不能马虎了,顾七娘找了村里的瓦匠问了下,知道想要达到自己的要求,那必须修成石桥。
修桥铺路,这都是花钱的活计,可若是没有坚固的桥,自己房子开始盖的时候也是个麻烦事儿。
各种石料木料都会用过很多,眼下的小桥,只能用人工背着物料过河,算一算,速度慢不说,花费也不见得会少。
回家商议了一下,苏氏还有苏常森等人一致认为七娘说的对,要修上一座坚固的石桥。修桥铺路,这也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儿。
白天泽听了七娘的这个打算之后,很是意外,这个小丫头的,行事有魄力,而且看的也非常长远,日后绝非一个村庄能圈得住的。所以在赞同的同时,白天泽也做了一个他受益终生的决定,以后,无论有什么事儿,只要是顾七娘提出来的,别人他不管,自家反正是要赞同与跟随的。
除了很赞成顾七娘出钱修桥之外,白天泽还利用了自己的权利,说是让村里的青壮年都参与修桥一事儿,工钱由村里出,至于晌午饭,则是各人回各家。
工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