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掩面,大声哭泣,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各位,我们真是丁府上大奶奶的爹娘,这会儿来丁府上是要看看我们的姑娘,谁知道这几个下人狗眼看人低,非把我们挡在门外,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难不成我们大奶奶在你们府上过的不好?”
这围观的都是各府的下人,见惯了主子们之间勾心斗角的龌龊,又听孙氏这么说,顿时觉得有热闹看。
丁府虽然要休弃顾元娘,可到底是关乎着府上的颜面,暂时消息并没有走漏,加上孙氏跟顾占春确实来过丁府,有别府的下人也见过,所以这会儿竟是同情起他们了。
“这位大嫂,你先别哭,这丁府的大奶奶是明媒正娶的正房,丁家的人便是要做什么也要掂量掂量,不然到时候闹到知府大人那儿,可就得不了好了。”围观的人中有人开口。
他这么一开口,便有人附和起来,他们见过了府里的生生死死,又听见孙氏的哭诉,只觉得丁府或者是把人家闺女怎么了,所以现在挡着人不让人进门,也太可恶了。这明媒正娶的可是府上正经的主子,可不同于弄死个妾,通房丫头之类的。丁府要是真的把人家闺女怎么了,那……
有府上与丁府上有矛盾的,心里暗自盘算起来,是不是要回去给主子们报信。
丁府门房上的小厮见孙氏一哭闹就逆转了形式,心里有些慌乱,府里的主子们并没有交代下来拦着原来大奶奶的家人,不过是他想要讨好这未来的大奶奶,这才自作主张的,若是因为这个弄出什么对府上名声有损的事儿,他这条命就不用要了。
所以他想都不想的大声道:“什么大奶奶,我们府上现在确实没有大奶奶,又何来的大奶奶的爹娘?他们的闺女行事乖张恶毒,府上老夫人做主,已经写好了休书了,有休书就不是我们丁府的人,他们又怎么是丁府的亲戚。”
这是劲爆的消息啊。
围观的人有那么一瞬间安静极了,之后那些相熟的就有三三两两的议论的,而且还时不时的指点一下孙氏跟顾占春。
刚才还帮着孙氏跟顾占春两人说话的,当下有些恼怒,这两人心思太恶毒了,刚才哭诉的他差点儿就要回去给府上的主子送信了,这若是闹个笑话,他还不得被主子责罚吗?
当下就道:“你们两位实在太不应该了,既然闺女都被休弃了,哪儿还能以丁府的亲戚自居?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刚才算我瞎了眼,同情你们这对没良心的狗男女。”
丁府的小厮也是个机灵的,已经指挥了几个人从另一侧的门里出去,混到了人群里。
“你们不知道,丁府的少爷原本对这大奶奶可上心了,为了这大奶奶可是连老夫人的忤逆了。可见这少爷对大奶奶用情至深了,这大奶奶还不得用同样的深情回报这大少爷?”
“对对对,说的对,能为了她连长辈都忤逆,那可真是放在心尖儿了。”
有人附和。
“是啊,就是这样,可有些人不识好歹啊,利用他们大少爷的宠爱,在府里三番两次的闹幺蛾子。自己肚子不争气不说,还想要大少爷的姨娘还有通房都生不下孩子来。他们府上有个通房丫头的婶子就是让这大少奶奶给弄没了的。她还屡次要把姨奶奶的身子弄掉,所幸老天爷都不看不下去,她下手多次,都让这姨奶奶躲了过去!”
“对对,我也听说了,这姨奶奶还是这大少奶奶的亲堂妹呢!”
“啊?这人怎么这么狠心?这样的黑手都能下了。要我说啊,这样的人就该去死。”
“就是就是。”
丁府看门的小厮总算是舒了口气,这样的话,孙氏跟顾占春怎么闹都没有用了。
外头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孙氏跟顾占春被人围在丁府的门口,进进不去,出出不去的,别提有多狼狈了。
两人不知道改进该退的时候,丁府的大门吱呀吱呀的开了。
顾三娘被一堆丫环婆子簇拥着往这边走了过来,门房的小厮是个机灵的。搬了椅子扑了锦垫,伺候着顾三娘坐了下来。
“大伯,大伯娘,你们怎么来了?”顾三娘柔柔弱弱的开口,“侄女现在身子不方便,不能给大伯大伯娘行礼,还请大伯大伯娘担待下侄女。”
“你个毒妇。”
因为顾元娘被休的事儿,孙氏恨极了顾三娘,大脑已经被愤恨冲昏了,也没有看场合,就骂了起来。
这围观的人顿时觉得孙氏实在可恶,刚才利用别人的同情心,现在又恶面全露,真是个该死的人,怪不得能有那样的闺女,怕是跟她一样吧。
顾三娘那一番话,直接就表明了身份,加上她挺着大肚子,哪个还不知道她就是丁府的姨奶奶,那个狠心的大奶奶的堂妹。
“大伯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侄女做错了什么,让你这般恨侄女?”
不等孙氏说话,围观的就有人说道:
“这位姨奶奶,你做错的是没有让她的毒妇女儿成功害了你的孩子。要是你的孩子没了,这会儿也没有人叫嚣着骂你了。”
孙氏哪儿能听不出来说话的人语气中的嘲讽,只是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是这个贱人抢了元娘的好姻缘。
“你们胡说,我元娘最是良善的,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当日是她不要脸的勾了丁家少爷,抢了我元娘的姻缘!若非这样,以她这般姿色,怎么能入了丁家少爷的眼睛?”孙氏大声反驳。
“呀,这妇人是在说丁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