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如风则是一拱手,仍旧恭声道,“王妃见谅。”
妙眸盯着肖如风看了看,雪瑶一笑,“肖士将堂堂王府守卫统领,怎会在这里扫落叶呢?呵,不会是得罪莲公主了吧?”
提到莲公主,肖如风有些不自然,只僵硬道,“没有。”心里却叫苦不迭,要不是为了她和王爷,他怎么会惹到那位。
“这样,我有一条妙计。保证肖士将脱离扫帚,还节节高升。咱们交换吧。”闪着狡黠的眸光,雪瑶说道。
“谢王妃好意,还是不用了。请王妃随末将去明景轩,王爷正着急呢。”这位王妃,古灵精怪,诡计多端,绝不会是什么好计策。就算有,他和慕容谦名为主仆,情同兄弟,也不能做出这种错误决定。
听这意思,雪瑶着急了,“你还没听呢,怎么知道不好啊。你见了莲公主,就用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秀外慧中之类的词赞美她一番,然后再表达下你的爱慕之情。这样,不管什么事,她都能原谅你了。其实呀,你就是不了解女人,莲公主喜欢你很久了,只要你表示一下,肯定前途无量。”说着说着,雪瑶喜笑颜开。从心里,她就觉得,他们是郎才女贵的一对璧人。当然,最后,她不会忘掉本意,“怎么样,你考虑着,我拿了东西就走。”说着,不等肖如风说什么,雪瑶就要转身进屋。
“好啊,做起老本行了。不,应该说是变本加厉,不仅图财,而且害命。”身后,另一个声音响起。丝丝缕缕的邪逸,围绕周遭。接着,只听他又道,“如风,抓贼有功,你可以恢复原职了。”是他,慕容谦。
“谁是贼啊,我来拿自己的东西!”回身,第一眼,便沉在他微蓝幽深的眼眸里。
“是吗,那门口的马,你的杰作吧。还有,拿自己的东西,需要这样威逼利诱本王的侍卫?”他靠近她,细细看着她,好像关心,也似乎不在意。
她一身公子容装,银白的发冠于月光下熠熠生辉,还是那般俊俏清逸,还是如此蛮不讲理,这一切,宛如初见当年。只是她的眉宇间,为何多了几分爱怨迷离。
时光带走了华年,佳人如玉,总算还在眼前。
“那怎么了。我们是闲话家常,是你想得阴暗复杂好不好。对了,柳中书我已经搞定,你是不是也要兑现承诺了。”在他面前,她永远理直气壮。也只有这样,才能掩饰她的迷乱和罔伤。
虽然不想见,可还是逃不开躲不掉地见了。
他根本不曾在意她,而她需要关心,也只是他们之间的交易而已。拿了玉佩,如果运气好,再捞五百两银子,然后,两不相欠,再不相见。
“哈,杀人灭口也算搞定吗?”看着她的种种,慕容谦突然有种失而复得的甜意,他继续道,“不过,本王可以考虑兑现一半。”与柳中书纠缠的具体细节,她不说,他也没有问。既然她已平安回来,柳城庆也毙命,那之前无论发生了什么,无关紧要。他又何必强求。
要是平时,她也许会贪心地还想要那五百两银子,不过此刻,她无意和他分辨,所思所想的,不过是离开这个一草一木都可能勾起伤怀的地方。
念之深,离之切。
“拿了玉佩,本姑娘立刻消失。”再一次转身,却听身后玩味一般道,“我的意思是,可以兑现五百两银子。”
玩世不恭,fēng_liú无情,还偏偏想把她锁住,他以为她唐雪瑶是什么人!
“慕容谦,你有意思吗!”雪瑶忽然就怒了,激动的语音,绝情的言辞,不受控制,“我告诉你,诠就在不远处等我,我们都说好了,执子之手,浪迹天涯。大家认识一场,不作朋友,也不用坏人姻缘吧!”
“你要跟他走?”慕容谦目光一凝,随后颇为不屑地一笑,“哈,没了官爵,离开北翎。他能给你什么?”说得这样功利,除去受她言语刺激,也是因为他知道,她并非性情恬淡的女子,梅妻鹤子的生活,根本无法满足她的需求。
雪瑶瞪着双眸,一声冷笑,“呵,我唐雪瑶想要的,自然会去争,却从不需谁来给!”
她是贪名慕利,但绝不委曲求全!而她的所思所想,也无非通过出身来改变境遇,从来,她都未低眉顺眼于哪个男人。当时的她,是这样想的。
她此言一出,慕容谦微微一震。本以为她只是个刁蛮任性,有带了几分狠辣心机的女子。然此心此性,她,却从骨髓里带着不同旁人的凌傲和野心。
可惜了,她是个女儿身,也幸好是女儿身,若是男子,指不定掀起几番血雨腥风。
“你爱他吗?”权力名位留不来,他可问的,大概只能这句了。
不假思索,雪瑶坚定道,“他爱我就够了。”
爱与不爱,最大的分别便是,受伤背离的时候,能有多痛。
“一个人的爱,能走多远?”眸光交汇,他声音轻魅,她仍听得真切。
“那也强过什么都没有,被人玩于股掌的好。”雪瑶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些,却随着夜幕降临,逝去了最后的余温。
原来,她是这样想,或者,她这样的女人,一心求权力,富贵,从不会在乎什么。既然如此,多说何意。
而他,自柳蓉儿离开,也不会再为了一个女人垂首。
“好。如风,”他朗声一唤,肖如风便如魅影一般从房檐上跃下,随时待命,他继续道,“备一千两银子,送唐姑娘出府。从今往后,牡丹阁,封了。”他的言语,理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