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豪华的一间酒店,居然也有阴暗的密室。
“哗”!――一扇门推开,宁依然便被一把推了进去。她疼得满脑子空白,跌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她看着居高临下的壮汉,一只锋利的刀子已经握在了他手里。
宁依然心中一片清明:盛凌人顺着王凛兮的意思,猜到我就是白绮安了。他要杀我了。
可从一片暗影里走出了一个女人,她看起来三十来岁,穿着一袭漂亮的小礼服,一袭漂亮的卷发散在光洁的背后,这个女人一副烈焰红唇,也生着一双如猫一般勾人的眼。
盛丽鸥一把摁住了首,火红的指甲勾住了宁依然的脸蛋:“那件东西在哪里?”
“那件东西”?什么东西?
“当年跟白氏牵扯的人都死光了,东西只能在你的手里了,白文林果然还是把东西给了你。”盛丽鸥却将刀子一扔,点上了一支烟,媚眼如丝地说道,“就算我们盛家找不到那份文件,那别的人也拿不到。”
盛丽鸥是盛凌人的姐姐,整个人身上罩着一层**的气息。她说的话却满是寒意:“反正只要杀了你,我们盛家总归是达到目的了。”
白色的烟雾缭绕,在惨白的灯光下盘旋。
宁依然只觉得浑身剧痛,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凌人在跟王家的后辈寒暄,这杀人逼问的事情,自然落到了我身上来了。”盛丽鸥微微笑道,再吐了一口烟圈,“我弟弟脸皮薄,没好意思在王公子面前动你,这不,悄悄让我出马了。”
“希望你也不要害怕,我没我弟弟那种怪嗜好,我很温柔的。”盛丽鸥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撇开盛丽鸥这阴森森的话,宁依然抓住了重点。
“东西?”宁依然吃力地开口,“什么东西?”
“啊。”盛丽鸥倒也不避讳,笑盈盈地说道,“当然是那份秘密文件啦,我们盛家搞下白氏董事会的所有人,但怎么都找不到。你这唯一一根独苗,还在跟我耍天真?”
秘密文件?盛家追杀我,追杀所有跟白氏有关的人,就是为了得到这份文件?!
这时盛丽鸥的眼神一落,看见女人的右手始终悬在小腹上:“啊。怀孕了吧?”
她的观察力超群,也不知是不是母性光辉,盛丽鸥将燃着的烟一掐,扔在了地上。她一撩长裙蹲在了地上,平视着宁依然的眼睛。
“这孩子,最多也就两个多月吧?”盛丽鸥的手,已然覆在了宁依然的小腹上。她看着这女人一身触目惊心的伤,再看见她右手臂上一股股红痕,就知道她一直在护这腹中的孩子。
艳丽如同罂粟一般的盛丽鸥,神情却忽的一淡:“你想保住这孩子吗?”
宁依然一怔,一张始终冷淡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慌。
“你想。”盛丽鸥却一把拽起了那把冰凉的首,“不过你都要死了,即便想护这孩子,有意义么。”
或许这盛丽鸥也是位母亲,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她冷漠,鄙夷地看着宁依然说道:“明明就是将死之身,偏偏拖了个孩子在肚子里?不负责任!”
阴寒的刀子已经立了起来,盛丽鸥的眼里寒光一闪,高高地抡起了胳膊,而刀尖正是朝着女人的小腹砸去!
“咚!”――一声巨响,随即一个黑影急蹿而入,粗壮的保镖被那黑影一脚踢倒!
“咯吱――咯吱”黑影整个人压在壮汉身上,将他双肩锁在背后膝盖狠狠一压,便打断了保镖的骨头!
“一般来说,我是不打女人的。”黑影闷闷开了口,声音又低又磁,他狠狠一脚踹在了盛丽鸥的身上,她尖叫了一声,后背便狠狠撞在墙壁,发出了一声闷响。
一束寒光而来,映在了黑影的脸上。
“啊。是肖允。”始终咬着嘴唇不愿发声的宁依然,一见到是肖允,她满心的委屈突然涌了上来。
鼻子一酸,两行眼泪已经从眼里掉了出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肖允瘦了,看起来憔悴,甚至有一层青色的胡茬。他看着一身伤疤,狼狈不堪的女人,觉得心疼极了。
她总是在陷入危机,但他总能救到她――而这一次他救得太晚,让她受尽了折磨。
肖允想抱她,却又怕自己会弄痛她。看她掉眼泪,却不敢擦去她的泪水。因为她的锁骨上,手臂上,脖子上,横七竖八的红痕,全是鞭子抽出的痕迹。
心疼。肖允只觉得心疼。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像是对待世间最爱的珍宝。
“对不起,让你等得久了。”肖允轻轻地抚着她的头,轻柔的吻印在她的眉心,“小傻子,我带你出去。”
她将自己的头埋在肖允胸前,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身上还在痛,可她知道自己没事了,安全了,因为肖允来了,因为肖允每次都会把她好好地救出去。
所以没事了,我没事了。
豪华的私人会客厅,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去,向盛凌人附耳说了几句话,他便脸色一变眼神凌厉。
“怎么回事?”王凛兮冷冷问道,心里暗暗生出了一声不妙。
“白……”盛凌人差点将名字脱口而出,他一顿,“宁依然被肖允带走了。”
“你邀请了肖允?”王凛兮的眼神似是要喷出火来――如果他知道肖允会来,他怎会把那女人推出去?!
“我当然没有。”盛凌人半真半假地看着王凛兮,“谁知道他怎么混来的。”
“那你还不派人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