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富强作为东海队长,这时候不得不找他谈谈,“还想着张郃那事?不至于吧。先不说这‘历史’是否真的有,就算真有,张郃也已经是两千年前就死掉的人了。就算我家老祖宗这事做得再怎么不地道,那也是陈年往事了。你还在执着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心里不舒服,有种偶像破灭的失落。”黄志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在梦境世界里见识过了太多的生生死死,张郃战死木门道说起来也算不得太让人伤感的事情,总是会过去的。真正让他难受的是对司马懿的失望,在他心里,一个伟大的军事家瞬间从神坛跌落,变成一个在背后向战友捅刀子的小人,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司马富强坐到他身边,“别傻了,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坏对错,尤其是在三国时代,每个人都是在为实现自己的目标而参与到战争中去,没有一个人的手上是绝对干净的。司马懿这种排除异己的手段虽然有些过分,但事实上并非个案,只能说有些人做得少一些,有些人多一些而已。”
黄志又长吁了口气,不再说些什么,算是接受了队长的劝慰。
司马富强这才将他一把拉起,“走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若是能把北部平原各村落都给搞定了,说不定我们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暴艮城。”
“哦,有这种好事”黄志闻言终于提起了兴致,下意识地往西北方向极目望去。
东洲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五天,东海队在北部平原各村落快速地过了一遍,通过黄志的“社交”技能,很快地便收服了民心。时间紧迫,梦中人没有时间再返回暴坤关与正在休整的东海军人马会合,而是派人通知他们直接前往暴艮城会合。
第七天的时候,梦中人和东海军顺利会合于北部平原的西面尽头。
暴县北部平原整体呈现东宽西窄逐渐收缩的趋势,到了暴艮城外,平原的南北宽度仅剩下二十里不到。暴艮城北临山脉,南面则是一条由西向东流入北部平原的大河,但是要修筑一条二十里长的关墙以为西面屏障实在是不可能,所以当年兑州府只是在北部平原尽头修筑了这座暴艮城,卡在并不是很宽敞的这条通道中央,威慑南北东西。
总体来说,此城地理优势远不如暴坤关和暴震关等易守难攻的雄关,所以这里的驻军却要比其他两处多一些,也更为强大一些。再结合六米高的城墙,对于梦中人和东海军而言,此城反而要比前面两座关卡及低矮的暴丰仓要难对付得多。
扣除已经在暴震关被歼灭的一千骑兵队,此时的暴艮城依然有着多达一千五百人的建制,一点也不逊于来袭的东海军,实在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司马富强前些日子就来过这里一趟,当然是趁着黄志忙于游说平原上各村落的时候。看过之后,他得出一个结论,除了强攻一途,这座城池实在没有什么空子可钻,所以他最终想到了劝降这个办法。
而这则需要黄志这样一个谈判专家来搞定。
今天,东海队不止带着东海军前来,还带来了暴艮城附近各乡村的士绅老者,将由这些人来配合黄志的说服工作。
暴艮城守将和暴丰仓一样又是当地某望族的成员,有家族长者配合黄志的工作,要想劝服对方易帜更张并不是难事。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黄志和司马富强答应了对方的诸多要求,比如保留暴艮城守军的编制,比如保留他们的军事自主权。同样的对方也答应放弃暴民军的番号,易帜改编为东海军的艮字营。
而这个拥有一千五百人规模的艮字营也一跃成为东海军最大的一个编制,只是梦中人对其掌控度还相当有限。但是这在黄志和司马富强看来并不算什么,因为东海军并没有足够的兵力留守北部平原,终究还是要依靠暴县当地人组织民团自治,与其这会儿与对方拼个两败俱伤,加深仇怨,还不如接受这支暂时无法掌控的艮字营。
说起来就因为前面几番大战,东海军消灭了暴民军近七千有生力量,而这些死者都是道道地地的当地子弟兵,事实上暴县原住民是不可能没有怨恨的。但是两军交锋死伤在所难免,东海军又不曾对平民百姓下手,所以笼罩在暴县原住民心中的敬畏远大于恨意。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活下去,梦中人许诺他们更好的生活和高度的自治,在枪炮与玫瑰之间,暴县原住民们最终选择了妥协。更何况他们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东海军不会留下驻守的军队,北部平原事实上还在他们自己的手中,只是在名义上尊东海为主,就和番邦称臣是一个道理。
随着暴艮城守军的易帜,北部平原除了远在五百里外的东面对抗兑州府军的暴离关,其余各地已经算是都纳入了东海的统治范围。
为了表示己方的诚意,东海队将大军留在城外,只是由梦中人自己带着李二虎和几名“陷阵营”的悍勇之士便入了暴艮城。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东海军艮字营长官的守将见自己名义上的上司如此有胆识,倒是有些佩服,便领着众人在暴艮城里巡视起来。
一行人走了半圈来到西门城楼处,守将指着远方一片更大的平原说到,“那边便是辽阔的中州平原,与我们相邻的是中州猛县,猛县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