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声音,浮士德吃了一惊,来者是皇宫的侍卫长,大武士克里普斯!最近因为前线战败,尼微城中流言四起,又加上回来那么多溃兵,所以皇都的治安很紧张,塞米尔派出宫廷禁卫配合守备军加强巡城力量,克里普斯也是负责巡城的主要将领之一。
怎会这么巧,克里普斯率领卫队巡城恰好到了这里?假如是普通的卫队,以浮士德的手段,完全可以把这里的事情解决的不露痕迹,可是克里普斯在场,浮士德就办不到了。
若是公然现身全力出手,克里普斯当然不是浮士德的对手,但浮士德是乔装而来,他不可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掩盖住刚才发生的事情,比如把所有的巡逻士兵都打晕带走玛甘泪,或者将希斯姆弄走不留痕迹。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让浮士德都来不及反应。
在皇都中攻击巡城卫队,那可是谋乱之罪,假如浮士德真和克里普斯动手的话,恐怕连这一条街都会拆了,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暴露他的身份。浮士德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公开身份走过去,向克里普斯解释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却犹豫了。
堂堂的帝国首席大祭司,为何要乔装来到这里?这个姑娘与他是怎么回事,而浮士德为何又会向希斯姆出手?无论如何浮士德都解释不清楚,假如将一切挑明,这将是皇都中最荒诞的丑闻,对贤者国师的声望和名誉都是极大的伤害,甚至还会影响到帝国神殿的威望。
浮士德这么一犹豫,克里普斯已经带着一队禁卫冲进了巷子,有人俯下身查看希斯姆的情况,而克里普斯已经在喝问玛甘泪。恰在此时,皇宫方向突然传来悠扬的钟声,节奏很特殊也很密集,一连敲了很多下。
有巡城禁卫问克里普斯道:“大人,这钟声是怎么回事?”
克里普斯答道:“那是陛下召集皇都中所有的重臣,紧急赶往皇宫议事的信号,看来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或者是陛下有重要的命令要颁布。我们的职责是巡城,老老实实的继续巡查城中的动静,不要出差错就好,大家都要格外戒备。”
浮士德隐去身形,望了巷中一眼,终于一跺脚转身赶往皇宫。钟声发出的信号很紧急,一定有重要的军国大事,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这钟声却给犹豫中的浮士德一个最好的理由与借口,他并不是故意要离开的,而是在钟声的召唤下不得不离开。
历史仿佛又经历了一个轮回,当年浮士德在妓院中打伤人便悄然离去,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更无法追查行凶者的下落,只留下了孤独无助的玛甘泪。而今天,他将希斯姆卷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墙角,恰好巡城卫队赶来,浮士德又一次悄然离去。
已是黄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尼微城中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
……
皇都中各部副长官以上的大臣,都已赶到皇宫大殿,大家都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没有人清楚。见浮士德来了,众人又问贤者国师大人,而浮士德也是一头雾水。这时塞米尔终于在内侍的簇拥下走进大殿登上了宝座,并特意在女皇宝座的左侧给了浮士德一个座位。
塞米尔女皇宣布了两件事,一是在浮士德的建议下,发行新币以解帝国财政的燃眉之急。而第二件事则令众臣惊讶不已,塞米尔女皇下令让辛纳赫之子监国,任命浮士德为摄政大臣,至于女皇陛下本人,则要离开皇都亲自巡查边境、整顿军备。
如今哈梯已灭,亚述帝国处于波兹的包围之中,下一步的战事迟早要发生。没人知道居鲁士会在什么时候进攻亚述本土,但也不能束手待毙,必须早作准备。这个时候,塞米尔女皇亲自到边境巡视、整编战败后的各军团,是鼓舞士气、挽回颓势的最后手段。
塞米尔要亲自去边境,留下辛纳赫之子监国,并令浮士德摄政,这也是以防万一的准备。若塞米尔有任何不测,国家政务就等于交给了浮士德,也将由浮士德辅佐新君继位。而以如今的形势,如果塞米尔不在,浮士德篡权夺位都有可能。
但浮士德若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塞米尔对此也并不担心。如果连女皇陛下都出了意外,亚述帝国也行将覆灭,谁愿意篡位去做一个亡国之君呢?刚刚登基就要被灭国!假如浮士德真有本事挽救亚述帝国,那么他就算篡夺了皇位,估计也没人会在乎了。
浮士德的地位与荣耀达到了人生的巅峰,众臣纷纷向女皇陛下表示祝福和赞美,也向贤者国师大人表示祝贺与敬仰。
在如此重要的场合,浮士德却有些魂不守舍,他无心听群臣的赞颂言辞,心里总在想着玛甘泪,不知道她怎样了?他甚至希望这场决定帝国命运的朝议快点结束,好派人去打听玛甘泪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私下的设法解决,总之不能让她再吃苦受罪。
按照常理,塞米尔给了他如此重要的任命,朝议散去之后,他应该留下来单独求见女皇,商谈重要的国事安排。但浮士德却没有这么做,朝议一散,他就随着群臣一起想立刻离开皇宫,可内侍却叫住了他——女皇陛下要单独召见贤者国师大人。
浮士德来到后殿一间小厅,此时夜已深沉,塞米尔命内侍全部退下,这才幽幽说道:“浮士德,你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位贤者国师吗?还是亚述民众心目中敬仰与热爱的那个人吗?我欲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