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整理了整理,第二日就带着舒静韵与数位亲兵赶去了山东,与荣将军交接。
林翊一走,林靖事儿爹脾气的责任感就来了,他一天三回的去看越氏和林泽。本就是个唠叨脾气,林靖总是嘟嘟囔囔的去教林泽叫叔叔,林泽不堪其扰,终于在年前开了金口。
林靖高兴了几日,深觉林泽的聪明是像了他。
倒是太子玉体康复后,林靖尽职尽责的去做伴读,偏生他伴读未做几时,太子便又病了。昭德帝干脆在在年前提早给伴读们放了假,这次太子两日就恢复了康健,可见抵抗力提升许多。
因林翊没在家,年前林靖就格外的忙,亲戚间走动送年礼什么的,他一年大似一年,总不能似小时候那般推说身体不好不见人。
不过,他也就要紧的几家走动走动,余者还有林飒林端,只是今年也奇了,林翊刚走没几日,越氏竟然再诊出身孕来,接连林飒林端的媳妇也都有了孕息。
林靖直说,“阿泽肯定是送子观音身边的金童投的胎。”二嫂三嫂还好,毕竟刚刚大婚不久,倒是越氏,早先死活没动静,现在林泽尚未周岁,越氏又有了身子。
“就是一样,如今我和你二嫂、三嫂都有了身孕,年下家里待客未免怠慢。”越氏给林靖理理衣裳颈间风毛,道,“现在又非别时,能请亲戚们帮衬。过年的时候,哪家不摆戏酒?都忙。”
林靖道,“叔祖母家三个儿媳妇,请一个堂嫂过来帮衬,叔祖母不会不许。”
“也只得如此了。”越氏笑,“我给四叔做了身新衣,四叔拿回去试试,可合身?若哪里不合身,叫丫头过来跟我说。”
林靖忙道,“大嫂子身子要紧,还给我做什么衣裳啊?我又不缺衣裳。”
“早先又不知有了身孕,不碍事的。”越氏眼神柔和温暖,“咱们这样的人家,女人自不必如小户人家那般缝缝补补,凡事都有丫环婆子。只是,我总想着,丫环婆子再多,外头的裁缝针线再好,跟家里人做的怎么一样。多了做不了,一年两身,我还做的来。”林靖出生便失父失母,是家里最艰难的时候,越氏多年未有身孕,未免多疼他一些。
林靖怪感动地,“大嫂子,大哥哥娶了你可真有福气。”
越氏嗔笑,“四叔才几岁,惯会说怪话。”
“这可是大实话。”林靖笑嘻嘻地,“先时咱家总觉着闷闷的,这回兴许一下子再添三个小侄儿,过几年不知多热闹。这是人丁兴旺之兆,可见咱家已是时来运转,日子定是越过越好。”
越氏心有同感,笑,“四叔说的是。”刚回帝都时,承恩公的爵位悬而不赐,越氏膝下又无孩儿,说心里不凄惶是假的。现在想想,可不是都好了么!非但丈夫袭了爵,如今又得了陛下重用,能一展所学,再好不过。
越氏笑,“算一算,都是从四叔回家,咱家的运势方开始好转的。”都说林靖命硬,不过,林靖回府没几日,丈夫的爵位便得了。再有,林靖为人机伶,虽然林翊常训斥他,越氏也知道丈夫对这个小弟弟的倚重。每次丈夫出远门,必要叮嘱一声,“有难决的事,与靖儿商议。”
与靖儿商议,而不是林飒林端。
这说明,在丈夫心里,林靖是个可以倚重的人。
林靖悄悄同越氏道一句,“说不定是我把咱家的死对头都克没了,咱家的运道自然就好了。”
越氏忍笑,“莫胡说,四叔也不要信那些小人的话。那些人无非在嫉恨四叔,四叔人生的好,太后姑母又喜欢你,你又聪明,那些小人没处中伤四叔,才说些没来由的话。四叔若是当了真,岂不正中了小人的圈套。”
“说来,还有件四叔的喜事要跟四叔说。”越氏的眼睛里还带了些打趣的意味。
林靖好奇,“我有什么喜事啊?”
越氏笑眯眯的,“四叔的岳父岳母要来帝都了。”
林靖瞪圆了一双明眸,都结巴了,“岳父岳母?我,我,我可没成亲呢。”
越氏笑,“是当初父亲为四叔订下的亲事。父亲有一好友,原是翰林掌院学士,这位夏大人后来被陛下派去淮扬做淮扬巡抚,后来一路高升到总督,如今陛下调他回帝都,是有意叫他任礼部尚书之位。我听你哥哥说,礼部尚书大人已经病了许久,再三递了致仕折子,怕是尚书大人实在不成了,便调了夏大人回帝都。”
“父亲与夏大人是至交,当年母亲怀了四叔,父亲高兴的了不得,与夏大人通信的时候恰好知道夏夫人也有了身子,两家就约好,若将来一男一女,必要结为婚姻的。”越氏眉眼中满是喜悦,“这可不就是四叔的岳父岳母么。”
林靖倒不觉欢喜,反是惆怅,“这可真是……也没告诉我一声。”谁知道夏家姑娘是圆是扁啊,万一丑的了不得,可咋办?老爹干的这事儿,真是不大地道。
越氏笑个不停,“四叔年纪尚小呢,一时半会儿的论不到成亲的事。再者,夏大人在外为官,已经离开帝都多年,咱们这也许多年没见了。如今夏家要回帝都,自然要走动的,我先说给四叔知道,四叔莫要害羞才好。”
“我才不会害羞,有什么好害羞的。”林靖悄悄跟越氏打听,“大嫂子,你见过夏家叔叔没?”
越氏摇头,“我与你大哥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