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黑了,火焰之都地界内,一处不起眼的山坳里,密密麻麻地堆积着大批货物。奇怪的是,这老大一笔物资,居然只有6部机甲看守,更甚者,就算这6架机器人,还全部关了引擎。
无风,山坳内静得死物一般,比衬着漫天繁星,反倒叫人生出一种摆脱了世俗的快乐。想大声的吼,还挣扎,怕有了动静,世界却没有回应,然后才知道一切早已死透,凉了,到时候将是怎样的一种伤心。
突然,一颗沙粒打由山壁上滚了下来,跟着便触发了连锁反应一般,数不清的细沙开始朝低凹处滑落,愈演愈烈,到山谷内驾驶机器人的守护者们发现异常时,稍大点的石块都开始松动并脱离山体了。
“有情况!”最先感到异样的一名护卫者低声示警,并熟练的启动了自己的座机。“准备战斗!”接连的命令由他口中蹦出,短促有力,却仍旧低沉。
5架机甲先后做出动作,两人就近寻找掩体,两人扯出机械匕首严阵以待,另外一架纤巧一些的,则两步便窜上了山脊,一猫腰,匐在那里,就着星光做起了侦查。
直到大家都就位了,山坳内剩下的最后那部机甲,方才开始挪动,他左右观察了半天,似乎还小思考了一下,这才跑到一处山岩的阴影下藏起身形这架看上去笨笨的机器人的驾驶者名叫后生,正是一直陪在小麦身边的那名学徒商人,而这次被留下,小麦给的理由很强大怕保镖们监守自盗,所以让他给看着点。可后生心里清楚,王脉这是在刻意地保护他。毕竟,上了战场,刀枪无眼,更有身份的原因,对于他的护卫工作。保镖们决计不会像保护王脉那样上心。况且,他也不是什么战斗人员,一旦发生遭遇战,跟本就发挥不了任何作用。这点后生自己也承认,毕竟在他的游戏人生里,那些关于战斗的记忆中。除了朋友,其他的早已模糊。
说起来,后生玩《机械》已经有段时日了,但因为学业地关系,他在线的时间并不算长,每天多则半天,少则连一个小时都保证不了。按说,这类人若想在游戏中出人头地,是相当困难的。除非有惊世的操作,或者具备令人发指的运气,只可惜这两样他都欠缺之极。既然不具备成功的潜质。那你就甘于平凡吧!!也不行,这小子偏偏又是个有野心地家伙,被逼无奈,他只得求好友窦铭给想想办法。
那阵子窦铭刚拜入夏远寒门下,云实之战中又表现优异,被齐天的夜哀相中,内定为重点培养对象,同时又因为小夏和王脉交情匪浅,更是搭上了长老团这条线。后生与窦铭本身就是现实中的朋友。为未来计,两人稍做商议,便大着胆子找了小麦一回,不想小麦还真就答应了,只是出了个难题要后生不借助任何外力,一段时间内在市场上积累一定的资本。于是,打那一天起,太阳之都便多了一个不起眼的商人。
忆及往日种种,后生咧开嘴傻呵呵的笑了。此时此刻,他感觉这游戏就像是一场大梦,苦过,累过,付出了,也收获了,一切的一切,平淡得近乎真实,冥冥中透却着一股子禅味的深刻。
当这种深刻蔓延开来。后生发现自己似乎一下就抓住了人生的某种哲理。某种真谛。连带地,这寂寥的夜也突然地生动了起来。仿佛所有事物正在他的眼前展开,自然而然地,便生出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地豪迈。后生好想狠狠的吼上那么一嗓子,不过看看前方匍匐在山脊上的队友,只得忍下这种冲动。
大地抖得很越来越厉害了,荒漠上一片漆黑,几条山梁交错横卧,侦查者眯缝着眼睛一寸寸地搜索着视野内的景物。焉地,一道黑影由极近处的山脊背后突然跃起,还不等那黑影着地,十数条影子接连蹿上半空,跟着就是一连串密集的落地声,空空空的,如同敲在人心头的鼓。“敌人的冲锋!!”侦察者高喊一声,转身便向山谷内跑。
可惜他才跑出几步远。就听见破空声传来。躲避地念头在脑中还未成型。一柄长矛已经贯穿了他座机地大腿。
“啊!!!”失去平衡地侦查者惊呼出声。直接摔进了山一样地货物堆中。
“咦!?不是。”攻击者借着夜视系统地照明。很快发现被自己飞矛击中地人并非之前追赶地目标。
“轰!轰!”说时迟那时快。攻击者正自惊疑。两道主炮射出地能量光束已经撕破了夜地沉暗。瞬间把他地驾驶室照亮。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在场地绝大多数人都不清楚。包括那两名狙击手。但由于位置地关系。偏偏后生这个外行却看到了所有地一切。那是让他毕生难忘地一幕。
就算十数年后。后生早已成了太阳之都赫赫有名地大商贾。可每每酒宴应酬时。谈到那些秘辛野史、传奇见闻。火焰之都无名山谷中曾发生地一切。必然是他要提及地话题。
“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山坳里很乱,说实话,我很害怕,因为那部黑白相间的机甲从山脊地另一头飞出来时,几乎带着让人绝望地压迫感,不用说话,不用动作,只要看他一眼,你的大脑就会明确地告诉你,那是一头饿极了的野兽,不是错觉。”
“我看着他把小暗击倒在地,噢,忘记说了,小暗就是那名侦察兵。然后那家伙却顿了一下,大概有半秒钟,这给了我们这边的两名狙击手锁定他的机会。接下来你们猜发生了什么?不到1000米,对于主炮轰出的炮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