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骏是鱼上村年轻一代的领头人。
朝廷苛捐杂税不断,又加上天气大旱,逼得人无法过活,是朱骏带领全村的人抗税不交。
朝廷过来抓人的时候他正好出门不在家,逃过了一劫,却让对他非常好的老鳏夫王大爷顶了缸。
朱骏回来之后闹着就要去县衙要人,最后如果不是恰好遇上义军的话,他说不定也已经自投罗网,被张知县抓起来了。
现在,呆在想成的朱骏被朝廷征召,正领着村里二十多个后生往城头上搬运各种物资。
“朱大哥,城门口总共有二百人,我们恐怕很难成事啊!”一个小伙子凑到了朱骏的身边。
“这二百多人倒没什么,我能想办法拖住他们半柱香的时间,问题的关键是,城门都被乱石和黄土给堵死了,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打不开!这是个大麻烦!”朱骏眉头皱起,看着被堵死的城门沉吟道。
“嗯,咱们只有二十多人,要想打开城门,最少得需要两炷香的时间,可周围这二百多人,又岂会给咱们那么多时间?”
几个人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这时候,一个陌生的青壮突然凑了过来,悄声在朱骏身边说道:
“西城门没有被堵死,那是张狗官留给自己可以带兄弟跟我过来。”
朱骏一愣,见是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年轻人,看对方的意思,似乎对自己等人的意图了解的非常清楚的样子。可既然没有声张,那肯定就是友非敌了。否则的话,只要在这儿大喊一声,自己这二十多个兄弟就全报销了。
只不过,这个陌生人值得自己信任,将二十多个兄弟的性命交托吗?
“我是王二首领派来的!已经联络了几路兄弟在西城门集合,只要朱大哥带兄弟过去,我们就更有把握打开西城门了!”那个陌生青壮看出朱骏的犹豫,接着说道。
“我们被安排在东城门这里防守,现在战事正紧,那些官差怎么会允许我们私自离开?”朱骏看着旁边不远处的官差说道。
“朱大哥放心,这个,我们都已经做好安排,你们稍等一下!”
那个青壮说着走到了看守官差的身边,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满脸谄笑着将几块儿碎银子塞了过去。
“嘿!你们消息倒灵通,张大人安排的退路,不知道怎么被你们知道的!去吧,去吧!”那官差接了银子,笑着摆摆手。
民壮转身跑了过来:“事情办妥了,现在可以走了!”
“好!我相信兄弟你!”到了这一步,朱骏实在没什么好犹豫的。
二十多人跟着那个青壮一路小跑着,穿越县城到了西城门,只见城门用几个粗大的木桩顶着,果然没有封死。
只不过,因为没有封死,所以防守的官兵数量比较多,民壮和正规士兵加起来总共有近四百人的样子。
“一会儿听口令一起动手!武器,会有人送过来!”那个带路过来的青壮低声吩咐道。
“好的!”朱骏答应一声。
“嘿!你们一伙,在那儿傻呆着干嘛?还不快点将这些木柴都运到城头,”一个负责监督人干活的官差看到过来一伙青壮,立刻呵斥道。
“好的官爷,我们马上过去!”朱骏点头答应着,背起旁边的木柴向城头走去。后面二十多个兄弟紧紧跟了过来。
一会儿的时间,又有两三伙破衣烂衫的百姓过来,都在官差的呵斥下开始干活。
此时,城头的攻防战越来越激烈,在城头油锅被引燃的地方,义军队伍搭着长梯冒火攻了上来。可城头的官兵们一下就像发了疯一样,疯狂的反扑。
义军队伍是由流民临时组成的,有的人甚至只是拿了根木棍就冲了上来;官兵虽然疏于训练,但到底是有正规的装备,而且经过简单的阵列训练,相互之间有些配合,战斗力要远远高于义军战士。
两军正面冲突,义军队伍很快就被杀了下去。
几个地主青壮护院赶紧冲上前去,用尽力气将长梯推翻,义军好不容易打开的一个突破口被堵上了。
而且,经过这次事件,城上守军有了防备,将油锅看得更紧,就算是再想从城下放火箭,也不一定能够成功了。
在这关键时刻,只见城内大街上两个手推车满载着木柴走了过来。
“武器来了,准备行动!”不知道是谁低声道。
那两辆手推车速度越来越快,到了人群中突然一翻,“咣!”地一声,兵器滚了一地。
附近早有准备的青壮立刻冲上来捡起:
“杀了这些狗官兵,打开城门迎王首领了!”
“杀——”一阵大喊声响起。
“快!这些贱民造反了!杀了他们!”官兵和地主武装的联军虽然措手不及,但胜在装备精良,很快就结成阵势开始反击。
猝起发难的百姓大约有一百多人的样子,数量不及官兵,更是没有经过训练。如果一鼓作气打开城门将城外的义军迎进来的话就是胜利,而一旦被官兵拖住,战事进入胶着状态,则必死无疑。
看现在的情形,官兵的反应比想象中快得多,一下就将城门守住。一百多起事的百姓反倒陷入被动,又被全歼的趋势。
朱骏等在城头的一伙人也是被官兵逼得连连后退。
“油锅!”朱骏突然瞟见旁边的油锅,一声低喊。俯身就扑了过去。
鱼上村几个青壮见机得快,也跟着冲了过去。
“拦住他们!”几个官兵自然知道这不是好事儿,抡着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