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城门,马春先行下车前往新客栈,与杨凌一番推让,林东接过马鞭。
有杨怀梁在前面开路,马车就算在闹市,也是畅行无阻。
车内,天豪本有些看不惯杨怀梁挥鞭驱赶路人,见林东默不作声只顾驾车,挣扎了片刻,还是不敢插手管一管。
车轮滚滚,一路来到城中占了足有半条街的一栋大宅邸前,杨怀梁勒马停了下来。
“林兄弟,小天豪,可以下车了。”
众人依次下了马车,林东朝着宽达五米的朱漆大门内看了眼,两旁各站着一排长龙,竟是夹道欢迎。
蹙了蹙眉,林东淡漠道:“家主,杨家人都知道天豪的天赋?”
杨怀梁一怔,看了眼门内,旋即一拍脑袋,大步上前,喝声道:“散了,通通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家主的权威瞬时展露无疑,数百族人与家仆惊惶而动,片刻,在几名族中长辈的驱使下,顿做鸟兽而散。
杨怀梁松了口气,心中暗暗懊恼,光顾着表示诚意了,居然把林东不想天豪的天赋被太多人知道这件事给忘了。
眼看院子里只剩一些杨家的主要人物,杨怀梁这才上前给林东解释道:“林兄弟放心,知道天豪天赋的人,只有族里一些重要人物。”
林东依旧拧眉:“上次去客栈的,可不是杨家的重要人物。”
杨怀梁笑了笑,解释道:“曹威回来以后,我才知道林兄弟的心意,所以……之前知道天豪的护卫,包括可能知道的护卫共有二十三个,除了曹威,已经一个不留。”
林东目光一滞,心中暗生警惕。虽说背后站着个古桓宗,且天豪只适合拉拢,但以杨怀梁如此手段,孤身来到杨家,还是得事事小心为上。
早知道,就该让萧天池或大长老霍元同行,以他们的实力,也可以保证自己和天豪在杨家自保无虑。
既然来了,也就没有退缩的道理。林东一脚踏进大门,天豪随即跟上。
“林东,几年不见,你可是大变了模样。”一个二十四五岁、身穿蓝色长衫的青年迎了上前,笑呵呵道:“不管是气质还是风采,都已经让人只能仰视。”
“杨少爷过奖了。”林东不假辞色的回了一句,这位,就是杨家五少爷,也是杨家继承人杨驰。
十几年不见,杨驰倒也不像年少时那般嚣张跋扈,隐隐已经有些家族继承人的风范。闻言不但没有丝毫怒意,脸上的亲切笑容反而愈发浓郁。
不多时,杨家大夫人彭珍凤上前,含笑道:“林公子,十几年不见,不会还在跟驰儿计较以前的不快吧?”
“哪里,不是杨夫人提起,我都忘了。”林东打着哈哈道。
彭珍凤脸庞一僵,这软钉子一碰,竟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好在杨家几位长老上前客套,无意间替她解了尴尬。
随后,另外几名夫人依次上前。再后面,杨家剩下的九位少爷按大小排好,酝酿着笑容,准备跟上。
一番客套,在杨怀梁的带路下,一行人穿过前院,过了杨家的小花园和一些院落,来到最后方的正堂大厅。
大厅内共摆放着四张大圆桌,杨怀梁将林东径直引到最里面一桌的上首位。
林东也没客气,一屁股稳稳坐在了这个最显赫尊崇的位置上。
“吩咐下去,上酒菜!”
杨怀梁大手一挥,几名靠门的少爷一溜小跑,亲自去张罗酒菜。
不多时,菜盘如群蝶而来,争奇斗艳着摆上圆桌。
珍奇异兽,满桌子酒菜,每一盘都是价值非凡。
亲自给林东倒上杯酒,杨怀梁拿着酒壶正欲伸向天豪,被林东笑着拦了下来:“家主,小孩子一个,还是别喝酒了。”
“难怪天豪这么听你的话,严父出孝子,这话果然不错。”杨怀梁笑哈哈的捧了几句,将酒壶移向自己身前的酒杯。
倒完酒,杨怀梁刚拿起酒杯,林东已经站起,端着酒杯看向杨凌:“少爷,这第一杯,林东就借花献佛,先敬你了。”
杨凌连忙起身,举杯道:“你现在是我们杨家的贵客,该由我敬你才对。”
林东摇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旋即摇头道:“如果没有少爷当年的照顾,哪有林东的今天,先干为敬。”
这举止,不但喧宾夺主,且毫无规矩可言。霎时,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杨驰和彭珍凤二人的脸上,神情各异。
论地位,杨怀梁在杨家的权威不容置疑。其次,就当属同样强势的彭珍凤母子二人。林东这一喧宾夺主,虽剥了杨怀梁的面子,但人家的身份摆在那,剥了也就剥了。
影响最大的,无疑是彭珍凤母子。
杨驰虽然是已经定下的家族继承人,可他并不是嫡出长子,彭珍凤的大夫人头衔,也不过是靠着娘家这个靠山抢来的罢了。
而今,杨凌的靠山,可同样不小。假以时日,彭家更是仰望不及。家族继承人的位置,恐怕难说了。
因林东对杨凌的态度,彭珍凤母子虽心中涌起惊涛骇浪,脸上却波澜无痕,二人齐齐拿起酒杯,看向杨怀梁。
将林东的酒杯倒满,杨怀梁朝杨凌颔首笑了笑,举杯道:“林兄弟,这杯可得由我敬你。”
“不敢不敢,该是我敬家主才对。”林东这回又突然给足了杨怀梁的面子,客气着,又是先干为敬。
随后,彭珍凤母子起身敬酒,林东一一回敬,后面也是来者不拒,一时间,宾主皆欢,也算热闹非凡。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