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柜台等了半个来时辰，大堂一楼的食客，渐渐多了起来。
林东正在柜台翻看账本，身旁影子闪动，抬头一看，一直站在身后和食客们打招呼的马春迎了出去。
再看门口，一个光秃秃只有几缕毛发的中年男子率先走了进来，他的身后，几名衣着光鲜的男子紧跟而上。
“牛老板，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牛金水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笑呵呵道：“还不是你们客栈的贵宾卡让我心里痒痒，这不，正好有朋友过来，聊着聊着，他们也对你们客栈的贵宾卡有兴趣，索性上午也不去寻欢楼了，直接就来了你们这。”
“里边请，里边请！”马春连忙招呼。
“对了，马管事……”牛金水从衣襟中摸出以前得到的贵宾卡，询问道：“你们客栈的贵宾卡改了，能不能给我换一张？”
“过……”马春不由看向柜台，贵宾卡第一次推出的时候虽就有十两银子的底线，但事实上，总共送出去四张，却都没一桌达到过十两银子。而这次，为了防止有人拿贵宾卡去卖，林东则规定一定要达到十两银子才送。
牛金水这才看到林东，不由惊讶道：“林掌柜原来也在啊！”
“牛老板，有日子没见了。”林东笑着起身拱了拱手，看了眼牛金水手中的贵宾卡，开口道：“贵宾卡不管怎么改都是林记客栈的贵宾卡，自然要给牛老板换。马春，先帮牛老板换卡。”
“嗯！”马春连忙点头，接过牛金水手中的贵宾卡，快步回柜台取来一张新的铜卡。
翻看了一下马春交来的新卡，看着反面注明的号码，牛金水咧嘴一笑：“想不到，两次我都是第一个拿到贵宾卡的人。”
“这说明，牛老板注定是我们计记客栈的第一号贵宾。”马春笑呵呵道。
“这话说得好！”牛金水大笑起来。
“牛老板，几位老板，里边请。”趁着牛金水心情大好，马春忙亲自招呼他们上楼。
林东重新在柜台坐下，这之后，大户们逐渐增多。楼上楼下，马春和伙计们也开始忙碌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柜台中，高高叠起的贵宾卡一张张的减少，高度也在不断下降。
马春连着五天都是强颜挤出来的笑容，因此裢去，取而代之的，是打从心底的欢喜和对林东延绵不绝的敬服。
一上午，贵宾卡送出去二十六张。除去牛金水换的那一张贵宾卡，等于客栈光是上午就有超过十两银子的食客二十五桌。换成往常，两三下来恐怕也难以遇到一两桌这种豪客。
一般情况下，真正的豪客大多是去械林酒楼。林记客栈三楼的包厢，两三天才有人上门。
确定贵宾卡的吸引力达到预期，林东正打算回后院，楼梯口，马春送着牛金水等人下了二楼。
牛金水身后，一今年约四十左右的魁梧男子，摸着滚圆的肚子，打着饱嗝道：“牛老板，咱可说好了，中午我请。”
“晚上算我的。”一瘦高男子呵呵道。
“几位老板小心楼梯，小心……”
闻言，马春眉开眼笑，一直到把人送走，咧开的大嘴依旧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掌柜，您可太英明了，没想到，这贵宾卡居然可以让那些原本一桌只点三五两银子酒菜的人一口气点过十两银子。而且，牛老板跟不少需要和外地大商人打交道老板都问能不能出高价买几张贵宾卡，我看……”
林东摇头：“坚决不卖。”
马春犹豫道：“反正咱们的成本一两银子也不到，他们愿意出到五两银子一张，而且是送给外地的朋友，算起来，不比一桌十两银子的酒菜利润悔……”
林东还是摇头，这么做，虽然可以多赚不少的银子，但也同样降低了贵宾卡的珍贵，不符合推出贵宾卡的初衷。更重要的是，长远来看，利益不增反降。
按林东的想法，贵宾卡甚至得控制在客栈二楼所有饭桌的承受范围之内，所有大户人个个腰间吊着张贵宾卡，太多了，反倒不值钱。
贵宾卡真正的作用是增加老熟客，让他们慢慢对不断累积酒菜价钱产生兴趣，这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