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食客,来了一桌又走了一桌,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谁也想不到,他们的头顶上,已经出了命案。而且,被杀的还是一个王爷。
京城本就因为乾威皇帝大限将至而陷入凝重当中,再死一个王爷,必定是石破天惊,令整个京城遭受剧烈的震动。
慢慢悠悠吃了大半个时辰,守在包厢外的伙计迟迟没有等到任何吩咐之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贴在了墙壁上。听了片刻,没听到任何响动以后,又把耳朵贴在了房门上。
还是没有任何声响,伙计犹豫了一下,抬起拳头,轻轻敲打了几下。
“几位爷,要不要添点酒菜?”
包厢里,没有任何响动。
再问了几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以后,伙计心中起疑了,招了招手,把几个同样不需要人的伺候的包厢外站着待命的伙计招了过来。把心中的惊疑说了一遍,伙计们交头接耳了片刻,一人快步下楼。
不多时,下楼的伙计便带上了几个仁恒酒楼的护卫。
其中一名护卫伸出右掌,轻轻贴在门栓上,灵力微吐。噗的一声,房门被震开,里面的情形,令所有人都愣住了。
“杀、杀人了……”
一名伙计浑身战栗,忍不住叫嚷起来。
啪!
一声脆响,为首的护卫,一巴掌扇在了伙计的脸上。
“闭嘴,要是被人听到,小心老板扒了你的皮。”为首的护卫朝着一众伙计们冷眼瞪了过去。
伙计们虽簌簌发抖,却再无一人敢于开口了。酒楼出现命案,这对酒楼而言,是天大的一件事情。
一旦传扬开,必定会导致食客奔逃。收不到银子还是小事,明天、后天、大后天……连着十几天,哪怕是酒楼关系硬,查案的时候,衙门不会干涉酒楼的经营,却也没有食客敢于上门。
最少也得过十几天,事情淡化了许多,才有食客敢于登门。而且,这数目也绝对多不到哪去,毕竟,在一个前不久死了人的酒楼摆酒设宴,不管是心里有疙瘩,还是这兆头不好,都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想要生意完全恢复如初,快则半年,慢着一两年,这损失,越是顶级大酒楼,越无法承受。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们主要的客人,都是超级大户和王公贵胄,这些人嘴巴刁,隔一年半载不上门,再想拉回来就难如登天了。
“去,把老板叫过来。”为首的护卫朝着一名护卫吩咐了一声之后,目光在伙计们的身上扫过:“该干什么干什么,要是被人看出的端倪,小心唯你们是问。”
伙计们唯唯诺诺的点头,各自回到自己的包厢外。
扫了眼伙计们,发现他们虽然面色惨白,但还算镇定之后,为首的护卫当即一挥手,带着一众护卫进入包厢,而后把房门关上。
楼下,林东有些无奈,想知道这位王爷的身份,看来得再等等了。
很快,李逸梁一脸铁青的上了三楼,进入包厢一看情形,询问道:“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不清楚,下手的应该是武人。”为首的护卫解释道:“一人死于利剑贯穿心脏。另外一个被一剑封喉,看情形,应该是寻仇。”
“被杀的两个人是不是武人?”李逸梁追问道。
“二人掌心都有老茧,不过其中一个掌心的老茧已经很淡,应该有不少年头没有练武了。”为首的护卫开口道。
“你在这看着,我去一趟京衙。”
李逸梁松了口气,顶级大酒楼的食客非富即贵,出了命案不仅后患无穷,而且是最难处理的。如果是小酒楼,还可能遇上死者是穷人,能够用银子安抚家属别说出去,非富即贵就不是银子可以遮口的了。
唯一的转机,便是死者是武人,死者是武人的话,不仅京衙管不着,武测院也只是看看情况就作罢。到时候,只要多花点银子打点京衙,让衙役们轻装过来,通知武测院过来接手的时候也选在晚上,以后有死者家属或朋友过来问询,也找无人的地方接待,事情很可能就此遮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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