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马嘶鸣,中年大汉衣衫膨胀,显然正在抵抗,但依旧无法改变这一人一马徐徐上天。
“下去!”
鼎老头目光微凝,右掌微微一握,半空中,中年大汉与烈马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绳索给拽住,猛然往下扯去。
轰……
两声震人心魄的巨响,烈马的凄凄嘶叫与中年大汉的闷哼声交杂在一起,略显刺耳。
大脑袋一歪,烈马终于没有熬过这一次重摔,四肢抽搐了几下,铜铃大眼不甘闭上,大嘴处,深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出。
比起烈马,中年大汉同样是重重摔在地面,而且更狠一些。但他的抵抗能力却显然远远高出烈马,闷哼过后,竟弹身而起,炯炯的双瞳中,充满了戒备与惊骇。
一个小小的西兰城,竟有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行动!
飞扬而起的尘土慢慢沉淀,中年大汉不敢妄动,目光在林东与刘秀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鼎老头的身上。脸庞上,露出一抹诧异,这老头,怎么感觉如此眼熟?
“实力还不错,居然没摔死!”
鼎老头洋洋伸了个懒腰,浑浊的双目中,精光一闪而逝。下一刻,右臂微微抬起。
“前辈恕罪!”中年大汉不敢犹豫,忙单膝跪地。
“恕罪?你敢凭借实力横冲直撞,老头为什么不能凭借实力杀你?”鼎老头冷哼道:“算你运气不好,老头今天心情不怎么样,不但要你死,而且要让你死得不舒坦。”
林东咂了咂嘴,这话霸气。
中年大汉骇然,脑袋微微垂下少许,恭敬道:“在下同全宗大长老柳厉雄,此次纵马进城只因为世俗家中出了些变故,还请前辈谅解。”
同全宗大长老?林东有些意外的看了眼中年大汉。
“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宗门也敢拿出来吓老头?”
鼎老头则是不屑一顾,右臂抬起,拳头微微展开。柳厉雄的脖子顿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深深陷进去少许,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朝鼎老头滑行过去。
柳厉雄肝胆俱裂,欲张口求饶,喉咙却只能发出些许呜呜的声音。
“唔,怎么死才好呢?”一把抓住柳厉雄的咽喉,鼎老头左手抬起,挠了挠头。
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在柳厉雄耳中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慢慢想,不急,先赔了马车钱再说。”林东笑吟吟道:“刘秀,把他的储物灵戒撸下来。”
刘秀一点头,果真上前抓起柳厉雄的手掌,将他指间墨黑色的储物灵戒给撸了下来,捧着送往林东。
掂了掂,林东又转手递往鼎老头:“得先抹去认主印记。”
鼎老头点头,一把松开柳厉雄,接过储物灵戒,淡淡的光辉从掌中溢出,钻入储物灵戒当中。
想逃,只会死得更快。求饶,惹来老头发怒的话,死得也不慢。柳厉雄顿时悔断愁肠,堂堂同全宗大长老,居然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死,再没比这更憋屈的事情。
可谁又能知道,一个小小的县城,居然会遇到可以轻松杀死宗门大长老的人物。
柳厉雄战战兢兢之际,鼎老头已经将储物灵戒上的认主印记给抹去,林东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笑道:“给刘秀吧!”
鼎老头又将掌中的储物灵戒递向刘秀。
“不行不行,里面说不定有什么掌柜也想要得到的丹药,我怎么能收?”刘秀连连摆手。
鼎老头也不说话,一把抓住刘秀的手臂,将储物灵戒硬塞给了他。
“掌、掌柜……”仿佛手中抓着的不是什么宝贝,而是烫手山芋一般,刘秀有些手忙脚乱无法自持。
林东摇头道:“收下吧!顺水人情而已,有机会过来看我们的话,带几坛好酒就成。”
“这主意不错,京城可是美酒最多的地方。”鼎老头颔首道。
一旁,柳厉雄面如死灰,自己的东西被人送来送去,人家这是明摆着没把自己当成活人!
酒,美酒?
柳厉雄吸了吸鼻子,依稀,淡淡的酒香钻入鼻孔。怔怔地看着鼎老头,刹那间,他的脑海中,一个深埋三十几年的记忆如流星划过。
柳厉雄大喜过望,难怪如此眼熟!
在鼎老头手臂再度抬起之际,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酒尊前辈,我是小柳子啊!”
突起的异变,令林东三人都有些诧异。
“小柳子?”鼎老头眼中杀机一闪而逝,沉声道:“什么小柳子?”
柳厉雄忙解释道:“三十二年前,小柳子曾经在秋风城外与别宗弟子争斗,您不但出手相救,得知我同全宗地窖存有数十坛百年以上的好酒之后,您让小柳子给您带路,途中还教了小柳子一套七阶灵技。”
鼎老头敲了敲脑袋,似乎有些印象。
柳厉雄急急道:“还有,到达同全宗,道明来意以后您就在门口静坐,前任宗主不知道您的身份,想派人追打您,甚至还动用了杀机密布的阵法,您一气之下一掌把我们宗门大殿给摧毁,这才拿到百年陈酿。”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鼎老头点头,面露迟疑。若在全盛时期,他倒不怕别人知道自己的行踪,可现在……这柳厉雄虽跟自己有些渊源,不杀,危害反倒更大。
“酒尊前辈,得遇您的指点,小柳子的实力才突飞猛进,在同全宗的地位也不断上涨。您对小柳子有再造之恩,这三十二年来,小柳子无时无刻不在苦求上苍让我再见您一面。”柳厉雄磕头如捣蒜,泣不成声道:“酒尊前辈若要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