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才是当务之急。
“武威空虚。此刻是将韩遂一举剿灭的大好时机。”
马超言辞中带着化不开的恨意,他不去想别的,只想尽快手刃仇人最好。
甘宁坐在主位上也在做着激烈挣扎,他的部队带了半月所需粮草,出征已经过五日,而武威近在眼前,不出三日就能一举攻破。关键的问题是七日之内,后方粮草能不能运到。
张辽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了甘宁道:“这是出征前。主公交给我的,主公说若金城有变,则可打开锦囊,其中自有行军计划。”
甘宁也不多问,接过锦囊后打开一看。摇摆不定的神色一扫而空,坚定地说道:“明日挥军去攻武威。”
“主公这锦囊里都写了些什么?”
张辽有些好奇,明知后防或许有变故,为何还要执意前进?
甘宁将锦囊中的布条交给张辽,张辽低头一看,闭目叹道:“主公料敌于先。先下武威,围追堵截后方敌军,呵呵,原来金城是一个诱饵。粮草五日之内必然送到,我等无须顾虑。”
既然去打武威已经算是郭嘉的军令,那甘宁自然不会再做他想,先将武威打下来,然后再回过头去剿灭韩遂的主力部队将会轻而易举。
正在行军计划有了定论的时候,吴懿却突然抬起头望着甘宁问道:“大都督,难道不派军去祖厉?”
甘宁沉默,张辽和马超也陷入了沉默。
孟达的军队在祖厉惨败。谁也不知道战况如何,是全军覆没还是在奋死抵抗。
尽管九成九大家心知肚明。步卒不降者必然已经阵亡,那一带战场辽阔。无险可守,无山林可逃,已经过了三日,有将士生还的可能性非常低。
而其中,有一个人是他们这些军中主将都不能忽视的:郭烨。
甘宁微微摇头道:“攻下武威再说吧。”
当他起身要离去时,却没想到一向对他十分敬重的吴懿忽然勃然大怒。
“大都督!你难道要漠视主公长子的安危吗?若他此刻正命悬一线,若他只差大都督派兵营救的瞬息便能转危为安,又或是敌军生擒烨公子以此要挟主公,大都督难道不考虑这些吗?”
堂内三人诧异地望着吴懿,马超只觉吴懿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对甘宁有失尊重,张辽和甘宁都微微皱眉,一向在军中寡言务实的吴懿,今天的态度是他二人前所未见的。
甘宁脸色沉了下来,对吴懿呵斥道:“吴懿,攻打武威是主公的军令,你难道要抗命?”
吴懿毫不退让针锋相对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都督遵从主公军令末将不敢有意见,但大都督必须要考虑烨公子的安危,至少也要派一队人马去查探祖厉外的战况。”
“混账!我派兵去祖厉,去的少是送死,去多了又贻误攻占武威的战机。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给我滚出去!”
甘宁多年以来,眼前都未有过如此放肆之人,而今天吴懿,是在挑战他的权威,何况此次出征是郭嘉钦点他作为主帅,就连张辽都不能对他的决议指手画脚。
吴懿对甘宁横眉冷对,冷哼道:“若烨公子不能安然归来,我看你如何向主公交代!”
“来人!将吴懿给我轰出去。”
张辽适时出面叫门外侍卫将吴懿拉出帐外,免得甘宁与吴懿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张辽百思不得其解,依吴懿的往日作风,断不会在这个当口说出那种话,可他偏偏这么做了。
马超与张辽走后,甘宁坐在帅位上,双拳紧握。
内心激烈挣扎着。
祖厉城外,不光有一个郭烨,还有一个甘瑰啊!
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甘宁望着那锦囊迷惑不已。
“主公,你让我在军中打压吴懿,究竟是何意啊?”
在外人眼中怒气冲冲回到自己帐中的吴懿迅速平静下来,借着微弱的烛光,他也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吴懿苦笑不已。
“主公,寻机挑衅甘将军实在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