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嘛的?”刘修反问道。
袁绍吱唔了一声,他也是来找桥玄的。刘修拜了段颎为师学习兵法,他虽然看不起段颎,却知道段颎在边多年,对边疆的事非常熟悉,用兵的能力也非常高明。他不肯向段颎低头,张奂又保持中立,既不得罪他,也不想帮他,他想来想去,就只有来找桥玄——桥玄做过度辽将军,也做过上谷太守,出对北疆的军务很熟悉。没想到桥家发生了这种事,司隶校尉府的人把四周看住了,里面的劫匪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刘修见他吞吞吐吐的,也不好追问,转身问皮二丁道:“那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桥公正在骂杨大人。”皮二丁为杨彪感到非常委屈:“何大人和周大人缩在一边不吭声,真是不仗义。”
“对方三个人?”刘修眼珠一转,动了做一把特警的心思。
皮二丁点点头。
“你带我进去见杨大人,也许我能帮点忙。”刘修说道。皮二丁犹豫了一下,想起刘修在牢里展现过的惊人武技,连忙点头,转身进去报告。时间不长,又急急忙忙的赶出来了,“大人请你进去。“
刘修冲着袁绍笑了笑:“本初,有没有兴趣进去看看?”
袁绍和何颙交换了个眼神,点头应了。几个人一起进了里门,穿过神情紧张的司隶校尉府士卒,进了桥家显得有些寒酸的大门,见到了传说中的桥国老。
桥老身材高大,虽然年近七十了,还是很硬朗,连白头发都不多,说话声音中气十足,炸得人耳朵嗡嗡作响。眼下他正吹胡子瞪眼睛的对着杨彪的鼻子破口大骂,何进和周异低眉顺眼的躲在一边,连吭气都不敢。曹操正在劝说桥玄,为杨彪解围,可惜效果有限,看到刘修走进来,他抹了抹额头的汗,连声说道:“德然,你有什么办法?”
刘修冲他使了个眼色,先向桥玄施了一礼:“涿郡后进刘修,拜见桥公。”
“罢了。”桥玄怒气不减,“你有办法抓住劫匪?”
“不敢说有,且试试。”刘修见桥玄没心情和他客套,也不在意,他扫了一眼四周,看到几个妇人在内室饮泣,却不敢大声,想是被桥玄的怒火镇住了。他收回目光,略作思索:“桥公,你既然不惜代价,也要杨大人抓住劫匪也正国法,想必万一令郎有什么损伤,你也不会怪罪我?”…。
“那是自然。”桥玄大声说道,一点犹豫也没有:“汉家自有三尺律,凡有劫质,并杀之,不得顾惜人质,不得赎以财宝,开张奸路。玄岂敢以一子之命以乱国法?”
有这个法律吗?这可不太人道。刘修用眼神询问杨彪。杨彪点了点头,表示桥玄说的没错。刘修虽然有些腹诽,可是现在不是腹诽的时候,既然桥玄愿意牺牲儿子,他的担子就小多了。
“我来试试。”刘修对杨彪说:“我尽最大的可能把孩子救下来,可是万一救不下来,你也不要怪我。”
杨彪无奈的点点头,他也是无法可想了。要击杀那三个劫匪很容易,派上几十个人上去一阵乱砍,除非对方三个人都是刘修这样的勇士,否则没一个能逃脱的。只是他实在不忍心那么小的孩子就这么死了,哪怕是他的亲生父亲要求这么做。
刘修对许禇和张飞使了个眼色,解下了腰间的环刀,走出了堂屋,进了后院,站在院子里,他四处看了看,只见二楼上窗户紧闭,只打开一个缝,里面隐约可以看到人影。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卒守在楼梯口,几个持弩的站在各个角落里,把小楼围得铁桶也似,里面的人是插翅难飞。
刘修从一个士卒手中要过一个盾牌,护在自己的身前,不紧不慢的向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道:“楼上的人听着,我是来谈判的,我没带武器,你们不要紧张,有什么话好好说。”
“谈什么判,拿钱来赎人,要不老子一刀把这个小子宰了。”一个粗嗓门在楼上响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家具被打翻的声音。
“我说这位兄台,你是求财还是报仇?你要是想报仇,就不要废话了,一刀斩了桥公子,然后等着被人砍成肉酱,也省得我白费口舌。你要是求财,那你就开开门,我们商量商量,有什么事不好坐下谈,非要动刀?”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房门。里面沉默了片刻,门被拉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双透着血丝的眼睛,一看到刘修他们,吃了一惊:“三个人?”
“我是谈判的,他们是我的护卫。”刘修放低盾牌,一呲牙,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你放心,他们虽然武技不错,但是不是来救人的。”
“那他们来干什么?”那双眼睛警惕的在许禇和张飞脸上扫了一下,最后在许禇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突然睁得大大的,猛的把门关上了,惊恐的声音在门内响起:“许仲康!许仲康在外面。”屋里随即一阵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孩子被捂着嘴后发出的呜咽声。
“你认识他?”刘修很意外。许禇沉默了片刻,面无表情的说道:“听声音耳熟,应该是个会任之家的熟人。”
刘修眉头轻挑,原来这些人是会任之家的杀手,那倒不是什么普通的劫匪了,这背后说不定还有什么内幕。他咳嗽了一声,提高了声音说道,“我说壮士,你们既然认识仲康,想必也知道今天是肯定逃不出去的了。不瞒你们说,桥公是不让我来谈判的,他要杨